完全清醒的那刻,木木已是在了黑压压的祭坛外。
木木慢慢地将自己低下的头抬起来一些,瞥了一眼那些与他同样都是身披长发、面容遮掩,穿着祭司长袍,拿着权杖的人低着头念叨着什么……
这种半举半低的头,显得有些难受。将自己的头迅速地抬了起来,又在那一瞬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压了下去。
“你是想死吗?不要抬头,回去我向你解释。”
忆尘的语气有些恼怒,而木木像知道了什么似得把头弄得很低,不敢说话。
“我们……在追寻着属于您的足迹。”
“祭司家会永远将所有的奉献给您。”
听着那些语句,木木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出来,这什么鬼东西念给谁听?
“散会。”
随着这声,祭司们才纷纷把头抬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祭坛上两个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然后自顾自走地离开了这儿。
此时此刻,木木使劲呼喊着脑海里的忆尘,让忆尘帮他找回住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祭司们居住的地方一定都很靠近吧。
木木抱着这样的想法,随便找了个祭司跟在身后,寻找自己的住所。
那祭司走几步,木木就走上几步。那祭司停了,木木也随之停了下来。
“你跟着我干什么?”
走了一会的路,那祭司将头转了个方向,疑惑地问着跟在身后的木木。
总不能说是我连自己的住所都找不到了吧……
木木看见那祭司的脑袋转了过来,而身体却没转过来,有些惊奇。
“为什么你的身体没有转过来呢?”
“哦。你原来不怕我呀。”
那祭司快速地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木木。
“我为什么要怕你。”
那祭司一把将戴着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她那绿色的发丝,以及脸上浩大的伤痕。
木木走进了她,用手去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痕,很粗,但是这伤痕是可以去掉。
“你……为什么不去掉呢?”
“某种意义。”
她闭上眼睛,随后看见的则是一个祭坛上在不停地燃烧着。
它在燃烧着什么?
想要去靠近,却是被弹开。
她总觉得那火里有着人。
“你是精灵一族的吧?”
她睁开眼睛,盯着木木,迟迟不回答木木的问题。
就当木木决定准备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她却是将手递了过去。
“你好,我叫阿零。”
与那人握了握手,从那人身上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时空之零。”
木木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开口说了出来,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似乎是很危险。
“什么时空之零?”阿零皱起了眉头,与木木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哦,我知道了。”
还未等木木反应过来,阿零便是速度加倍牵着木木的手不松开地往前跑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
“闭眼睛。我最好劝你。”
阿零冷哼了一声,回头瞥了一眼木木,木木被她目光所注视,不敢多说什么就闭了起来。
闭上眼睛的那刻,他听见了许多杂七八糟的声音,比如水滴的声音、动物的声音还有……
“到了呦。木木大祭司,你的住所。”
“如果你下次还找不到你的住所,就来祭坛那边的招魂处来找我吧。”
“我叫阿零。”
生怕木木会遗忘掉她的名字,多喊了几声,还不忘回头看上几眼。
木木望着那身影逐渐远去后,准备看看这是不是自己的住所时,忆尘突然间冒了出来。
“招魂处?这种人你都碰?”
忆尘饶有兴趣地看着木木。
“你这是什么意思?”
“招魂处的人,负责召回死去的灵魂,让它们重新进入躯壳。当招魂处接触到活人之后,就会……”
忆尘现在在说什么,他听不见,像是被屏蔽了一样,只能看着忆尘的嘴唇在动。
木木打开了门,慢慢地走了进去,随后紧紧地关闭上所有的窗和门。
“你所谓的昏迷,就是心境锻炼能力不够。我可以这么说,你经受不了任何的打击,就会陷入这种情况。”
“……啊是这样吗?”
木木发现这时候自己才能听见忆尘的话语,这说明忆尘刚才所说的话,自己听不见的原因是自己不能触碰到心境底线。
“一旦被入侵,你什么也不知道地被一种异物控制。那异物如果想占据你的身体很容易,让你迷失,彻底地消失就好了。”
木木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嗖嗖的寒冷吹在自己身上,诧异地问着:“那段时间昏迷的我……”
“我不太确定你现在的失忆状况。但请你,不要过度依赖心境,会让你更严重。我进入到你的身体里,只是暂时缓和某些东西对你造成现在样子。”
“那个小祭司,带我去了祭坛,上面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是祭司家总祭司负责人,月灵。另外一个人,是祭司家的圣女,也可以说是圣女的空壳,里面没有任何的灵魂。”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招魂处,她们就是干这种事情的。”
“就是魂魄。”
“魂魄?”
“我之前在谎言之森里曾跟你提起过,不过那时的你是没有意识的。我是自愿与谎言之森里的一位前辈的记忆融为一体,舍弃了自己原本的肉身,变成了自由自在的魂魄。当魂魄有一定能量时,便是可以化为任何人形。”
“那些不能进谎言之森的祭司们,却是在渴望着得到那些前辈记忆,解开祭司物语里的秘密。”
一听到秘密这两字,木木不知道怎么的头有些疼痛。
“夜闻鸟鸣,祭燃晨曦。此为一别,寺星一现。”
“这句话居然被放在谎言之森的传送圈里,当时我很惊讶。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想引诱那些老前辈们乖乖地将答案交出来。”
“只要破解了,你的任何愿望都能实现。”
忆尘瞥了一眼木木,见他毫无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地敲了敲他的脑袋。
“你打我干嘛?”
“你不渴望吗?”
“听起来很诱人,但是说不准有可能会是个陷阱。等着你跳进去。”
突然,忆尘慢慢地靠近着他,用虚化的手摸了摸他的胸膛,又凑了过去在他的胸膛上用耳朵听着声音。
“……你是祭司家的祭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