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木木…”
那声音在连续不断地传播着四周。
祭司却觉得有点慌乱,一开始无人的地方怎么到现在会有叫喊自己的声音。
说不上来的诡异,似乎还带有故人的感觉。
祭司跑着前往那声音所喊的地方,却是一个小男孩倒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在抽搐着……
“……埃尔萧……?”祭司吃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男孩的模样,他有着灰色的头发,到了肩膀,他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深邃地能够看透一切。身上则披着的是一件深灰色的长袍。
“……唔……你是哪位啊?”小男孩慢慢地站立了起来,将那眼睛闭了起来。
“你?不记得我了?”祭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埃尔萧,打量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来这地的目的。
“……怪大叔吧?你?”小男孩淡淡地开口道,“我还要准备祭司家的考核呢。你别打搅我。”
“……什么么?你现在还是光明守护者家族的人?”
“跟你解释你也不明白。反正呐,是多谢那位祭司家的前辈看中了我,让我去参加考核的呢!”
“……那个前辈叫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祭司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立着,看着埃尔萧。
埃尔萧也就这么站立着。
两个人就这么彼此地默契地站立着。
“好了呐……告诉你这个怪大叔就是了。她啊,叫木影。是一位挺不错的前辈。不过在这儿,祭司家都是有忌讳的。是不能叫本名的。会被杀掉的。只是就这么轻声地跟你说了。”最终还是埃尔萧打破了这份沉默,低声地开口道。
挺不错的前辈?
又是听见母亲的名字了。
“……我啊,不叫怪大叔……我叫木木!我才刚成年。”
“样子……还真是很像怪大叔。”埃尔萧用嘲讽的眼神盯着祭司,“怪大叔木木,我先走了。”
“……我真的不是怪大叔!”祭司皱着眉头,追上了埃尔萧,“我要你,一字一句听清楚,我叫木木,不是怪大叔。”
“说到底还不是承认你是怪大叔吗?……真是的,考核要迟到了。”
一溜烟的,埃尔萧却是不见了。
只留下祭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立着。
“什么……啊?”祭司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那沾染鲜血的,属于埃尔萧的眼睛,依旧还在祭司的手里。
“这儿……怎么会冒出埃尔萧来?别告诉我,我家小妹也会出现在这儿。”祭司皱着眉喃喃地自语道。
“木木哥哥!”
祭司一愣,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去,打量着眼前的人。
似乎她的身后还有什么人似的……
她有着银色的头发,有着紫色眼睛,无不透露出表面上的弱小,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
“……凌零?”
该不会还有母亲吧……
“我今天去考核那边,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说完拉着身后的人出来。
“埃尔萧,这是我哥哥,木木。”
“木木哥哥,这是埃尔萧。”
“怎么又是你啊,怪大叔。”埃尔萧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天真是好巧。”
“你全家才是怪大叔!我才刚成年!是个少年!”祭司拧眉地看着埃尔萧,“……凌零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都说是考核呐。话说木木哥哥,你不是才12岁吗?怎么就成年了呢?”
12岁?12……岁?那么说,我现在在回顾12岁的人生吗?可是在成年之前的几年,我的记忆似乎很模糊的样子……
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无处不在的手,扼制着祭司的喉咙。
呼吸好难受……快要喘不上气了……我真的要死了么......
“原来,还比我小一岁呢。你应该叫我埃尔萧哥哥了。”埃尔萧轻笑道。
“木木哥哥,你怎么了啊?”凌零似乎发现了祭司的不对劲,走上前,使劲地摇晃着祭司,这刻,祭司才从那模糊的记忆中反应回到了现在。
“……没事的,凌零。”祭司露出了一个笑容,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
“真是吓死我了……若你出事了,母亲她呐,一定会杀掉我的。”
杀掉……?
“母亲她怎么可能会杀你呢!凌零,你不会胡说母亲的。”
“可是……”
埃尔萧打断了凌零的话,为她接了下去,“你母亲……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会杀了她。我在考核那边亲眼见证过……她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放在了我们光明守护者家族上的一个人。虽然我现在已经成为了祭司家的人,但是我不会忘记我就是从光明守护者家族跳到祭司家来的。”
“那个人,之前似乎也与你母亲关系很好。结果还不是被折磨成什么样子都不是。”
“……那个人是谁?”
“似乎是一个姓……”
“伯蕾。”凌零自嘲地笑了一声,“母亲还将她的宝宝从她的肚子弄了出来,并扔给她了。或许将来,我就会像她一样。”
“那孩子居然被弄出来,没有死。真是好运。似乎还是个男孩。大家都说这男孩生下来便能长命。可现在看来却是短命。”凌零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伯恩?
那会是他吗?
“格雷斯星似乎要有太阳出来了……”埃尔萧急冲地向前跑去。
“他还怕太阳?”祭司不解地看着远去的人影。
“埃尔萧他说怕太阳晒黑自己。而且他的眼睛常年都是闭着的,木木哥哥应该知道他长期处于光明圣坛那边,那儿是黑的。看不见光明呐……”
祭司勾起嘴角,看着眼前的人,“该不会你是喜欢上了他吧。”
“什么啊?木木哥哥!别瞎说!我看是你喜欢上了他吧。”凌零反问道。
“......什么?你还真当我是那种人?一见钟情的人?明明说的是你自己,却又烘托你哥哥,你啊,......我无话可说。你喜欢就去追吧。”
凌零不自觉地傻笑起来,拍了拍祭司,“哥哥呐,我知道了!我去了!还有,如果你要找我,就去村庄里最破旧的房子找我,房子那边还有个楼梯。”
祭司遥望着凌零远去的背影,却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了一丝的苦涩。
明明......就已经死的人,为什么还是要这样想办法去挽留呢........
等等?
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