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后院,傅庄人止风已等候良久。两人甩手偷闲之后,这儿变成了临时的军机处。军中有大事才会来报,如今两个人都来了可见非同可。
两人立刻收了玩笑之心,关上房门细听,原来半月来匈奴动静颇多,最近两却是风平浪静起来,他们怀疑城中有变。
南宫晚和秦轩烬沉默片刻,细看了一下近来匈奴动向,心里都明白,他们的担心是对的,物极必反,这平静怕是暴风雨的前奏。如今算来吕城前前后后被围的时间已经超过五个月,城内断援也有两月,怕是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吧。
当下下令,“严令各位将帅各守其位,重点守好几处大门,如无我两亲自调度无论遇到何事皆不许擅离职守。这几日上邪应该会有大动作,让所有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傅庄人和止风立刻得令而去。一时屋内又只剩下两人。
南宫晚一时气起,起身道,“我回军营……”
“还真气了?”秦轩烬一把将她拉住笑道,见南宫晚偏头不理,当下又是爽朗大笑,笑得南宫晚几乎要夺手而去才强忍了道,“要回去也先把饭吃了,就早上吃了点东西,不饿吗?”南宫晚略一迟疑,他立刻又加一句,“我去给你下碗面?”
“再加两个菜!”南宫晚咬牙下定决心。
秦轩烬哈哈一笑,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大笑而去。
南宫晚也为自己的不争气懊的坐回椅上,真被他的厨艺收买了怎么办?可又真的很好吃!嘴被他养刁了,觉得外面再好吃的东西也一般,可他还把她吊着,要吃他一顿可遇而不可求,弄得如今一听能吃一顿就没一点脾气!
虽然懊着,但又满心期待的等着,待秦轩烬端着两大碗面和两个菜进来的时候,只是闻到香气都勾的她即刻跳了起来,飞快的拿了筷子在秦轩烬还没将托盘放下就就着碗里吃了一口,一边烫的跳脚一边又往嘴里送。
秦轩烬好笑的很,这人整个就一馋猫!将她吃过的那碗端出来放桌上,宠溺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心烫,一人一碗又没人和你抢,先喝点汤暖暖。”
婆妈!南宫晚斜恨一眼,还是低头吹吹喝口汤。谁知汤一入口还没下咽突然一阵恶心,什么东西就从胃里翻了出来至达喉管,难受极了。
秦轩烬本来满目笑意的看着她低头认真吹汤的样子,当真觉得给她做一辈子饭都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满是笑意看着她笑着喝下第一口汤眉头却突然眉头紧皱,他便惊的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宫晚已经放下碗筷一把推了他跑到外面吐了。
秦轩烬受惊匪,也紧跟着出去,一面拍着她的后背一面急道,“怎么了?刚刚都还好好的。”
顺了半,南宫晚终于好受了些,起身道,“应该是受凉了吧。呃,这味真难闻。”南宫晚皱眉嫌弃地上的污秽,刚要回身又是一阵恶心,跑到另一侧又吐了,这次却是只吐出些酸水。
秦轩烬已是面色如霜,再次替她拍着后背,看着她呕个没完,眉头便上了锁。想她今骑了一马又在石板上躺了半会,是他大意了。总觉的她身子好,可到底是女子又没习过武,身体再好也如何能与他比?当下懊悔不已。一面脱了自己的外袍将她裹了,一面语带歉疚的道,“很难受吗?要不要请个大夫?”
南宫晚好半才缓过来,用帕子捂了嘴,摇头道,“我就是个大夫。这次应该是被那味熏的。”
秦轩烬当下扶着她进屋,一面让人收拾污秽,关上房门隔了味,又倒了热水给她,南宫晚慢慢喝了,好再没吐了。
“今晚还是别回去了,开副药我让人马上去抓。”秦轩烬搂着她的腰,满是担忧。
南宫晚只觉好笑,好像她都柔弱的站不起来了一样。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笑道,“没发烧,不用那么麻烦,许是今喝了些冷风,睡一觉就好了。”见他还是眉头不展不放心的样子,站起来退几步,“我不是好好的吗?哎呀,不和你了,我先去睡了。”
还没走到内室一人就从后赶了上来将她凌空抱起,不容分辩道,“我搂着你睡。”
“你也不吃了?”南宫晚看着那还在冒着热气的面,是可惜更像痛恨,太暴殄物了!
“嗯。”秦轩烬不想多,他哪还吃得下?
盖了两床被子,又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一面替她压着被角一面粗声道,“快睡,明还没好就开药。一不好别想去军营,我也陪你。”
南宫晚好笑,几乎被裹的透不过气,“你想热死我吗?晚上打被子怎么办?”
“你敢?”秦轩烬却是一瞪眼,又将她搂紧了些。
南宫晚又是一声嗤笑,却觉得这样凶恶的关怀也挺好,也确实累了,笑着闭上眼睛。
秦轩烬却几乎彻夜未眠,时不时的摸摸她的额头,见她后来确实热的冒汗脸儿发热才揭了一床被子,直到快亮见她依旧没发烧才自己睡了。
第二喝了点清淡粥便各自去了军营,各自在大军中巡视了一圈。秦轩烬却一直担心着南宫晚,巡视完后交代了止风几句便匆匆去了南宫晚大营。一问之下才知南宫晚早已只身离了大营,寻了白夜细问才知南宫晚在上午议事的时候突然恶心发呕,自己给自己号了一脉之后便面色如雪的惊呆在原地,片刻后便匆匆离了大营,并嘱咐这几日若非上邪突围谁也不见。
秦轩烬暗暗吃惊,呕心发呕?号脉?谁也不见?秦轩烬回想着白夜的话,突然也惊呆在原地,一个念头在脑中轰然炸开,顷刻间电闪雷鸣,他无暇顾及这一想法的真实以及自己内心此刻的感受已经被另一个突起的念头乱了心神,当即拉了马飞身而上,一路将马鞭抽了又抽的,到了驿站几乎是飞跑进后院,一掌推开门果真见南宫晚正端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见他进来虽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平静,试了试药的温度,太烫,还要等会。
想法再次被证实了,他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此刻喉咙却有些发紧,视线随着她端碗试药再放下心便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如此词穷,过了良久终于找到一句话,“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是,可现在不是时候。”南宫晚平静的出奇,再试了试温度,虽然有些烫还是一口饮尽。
看着黑色的药汁渐渐见底,秦轩烬的手伸出去最后却在背后握紧,立在原地,所有的表情言语全部归零,心却一直沉下去,沉下去。
两个人一坐一立,谁都不言不语,直到后来南宫晚一声痛呼,弯下腰去,脚下红湿一片,最终晕倒进秦轩烬怀里。
她不知道秦轩烬又是一夜彻夜未眠,一直在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漆黑的眼瞳几乎将黑夜吞噬,看着她苍白的脸下了一个一直想下却不愿或是不敢下的决定。
南宫晚醒来身边是白夜,她有些失望,问了秦轩烬,白夜也不知。接下来的几日南宫晚一直卧床不起,却再未见秦轩烬,南宫晚先还有些负气的不去管他,五日之后才终于耐不住性子让人去打听秦轩烬这几都在忙什么。
消息一回来南宫晚却是惊的坐起来,随即好笑至极,他竟然回国了,就在她流产的那晚上!
“真的?”她不相信,他竟在这个时候抛下她走了!
“是真的。”白夜回到,“五日前秦王爷突然回大营是圣风朝中有要事急需回去,将所有军务交给了副帅戚时远,并留下止风帮镇,并已是最后一站请戚时远和梁王好自为之。不亮秦王爷便走了,只带了几个亲卫。”
“完了?这是他留下所有的话?”南宫晚慢吞吞的问。
“是。”明知南宫晚心思,他还是只能据实作答,秦王爷在公子病重之时突然离去也不留下只言片语却是让人寒心。但口里还是道,“看来国中却有大事,耽搁不得。”
南宫晚只是一笑无力的挥手让他退下。一个人看着屋顶,只觉得一切还是太过不真实。
可是她的惆怅也为坚持多久,军中急报,上邪突围。
南宫晚当即回到军营,再次担起起主帅之责,全身心投入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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