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将从晋王府听来的消息全盘告知了平王。平王连夜进宫面见王上。
王上听到消息后,一度被吓得站不起身。幸好平王沉着冷静,与王上商议后,派人暗中到几位心腹臣子家中下召。平王从自己府中连夜调兵,守住宫门。青柠将晋王安插在王宫军队里的头目秘密杀掉。
第二天晚上,中秋晚宴照常进行。
宴席过半,王上挥退舞妓,举起酒杯,朗声说道,“中秋佳节,本王敬各位卿家一杯。”
“谢王上。”
君臣同饮。
王上放下酒杯,神情有些痛心,“本王自登基伊始,到如今已过了十六载。自问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平冬城风调雨顺,内无忧外无患,朝臣廉洁奉公,百姓福泰安康。本王也算对得起先王祖先。如果君臣同心,便是百姓之福祉。”说到这,王上看向晋王,问:“晋王,本王说得可对。”
晋王站起身,面向王上,抱拳作揖,“王上字字珠玑,臣完全同意。”
“既然如此,如果有人存有二心,应当如何?”
晋王没有立刻回答。在场的官员,知道内情的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内情的则脸色煞白,有些慌张。
“晋王,本王问你话呢?”王上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厉。
晋王直起身,语气之中已经完全没有刚刚的恭敬,“王上,如果有人存有二心,自当应该调查清楚,再做决断。”
“好,那本王便问你。你可知罪?”
“不知臣有何罪?”
“你派人夜闯王宫,私造王服,勾结外邦。每一条都是死罪,你可承认?”
王上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然而,晋王脸上不见一丝慌乱,望着座上的王上,眼神凌厉,不急不忙地问:“王上加在臣身上,这一条条罪状,可有证据?”
正在这时,青柠推着一件架着的王服上来,同时还有一名绑着的家丁。
平王站起身,“晋王,你认得这件王服和这个人?”
到了这一步,晋王也不再藏着,“不错。”晋王走到大殿中心,面朝百官,无视王座上的国王,“这件王服,这个人,皆出自本府。”
满座皆惊,底下的百官看着王座上的国王和此刻殿上飞扬跋扈的晋王,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有平王义愤填膺,举起右手怒指晋王,“晋王,你真是胆大包天,如此大逆不道。”
王上双手紧抓着座椅,“晋王,你与本王本是兄弟,你这是意欲何为?”
“哈哈哈。”
晋王仰天大笑,转过身,面露凶狠,“本王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本王是先王的嫡子,而你不过是先王的侄子,难道这个王位不该是本王的吗?你霸占了本王的位置十几年,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王上的痛心地摇摇头,“没想到,你竟恨本王至此。如果可以,你以为本王想要坐这个位置吗?”
“王上。”底下的百官纷纷从座位上起身,面向王上,伏跪于地,接着,御书阁的应阁老缓缓起身。应阁老年逾古稀,须发皆白,脊背佝偻,走路有些不稳。旁边一名宦官上前扶他,却被拒绝了。
应阁老走到殿中,站在晋王旁边。
“臣为官数十载。服侍了两代先王,承蒙王上体恤,批准老臣在家颐养天年。晋王,你可知当年先王为什么将传位于王上?”应阁老缓缓道出,“先王觉得晋王戾气太重,过于骄纵,而王上仁德宽厚,是仁君的最佳选择。一开始,王上是拒绝的,可是先王以百姓之福相托。”
通过应阁老的讲述,百官才知道当年事情的始末。
“不可能。”唯独晋王还是不相信。
应阁老从容不迫,“当年先王下了密诏,如果晋王不相信,可以请王上将密诏拿出来,一切便都真相大白。”
“是又如何,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事实上,晋王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许久没有说话的王上再次开口,“晋王,如果你俯首认罪,本王可以免你一死。”
晋王冷笑,“认罪?本王准备了十六年,凭你们今天这几句话就想要让本王放弃吗?你以为本王还会向你俯首吗?本王不想再等下去了。”
晋王手一挥,对着四周的守卫号令到,“来人,将这些人给我抓起来。”
可是,除了几个不知情的缩成一团外,其他人都无动于衷。
“没听到吗?这些人窃取王位,倒行逆施,通通给我抓起来。”晋王再次厉声命令。
所有人仍旧没任何动作。
晋王这个时候才感到慌张,步伐凌乱,面对四周的守卫转了一圈,“快啊,快啊。”只是,没有一人听他的。
“晋王。”平王站出来,大喝一声,“你到现在还不清醒。你以为我们今天站在这里跟你对峙,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吗?”
晋王大惊,“你、你们。”
“你以为这些守卫都是你的人?你看清楚。”
晋王认真地看了一圈,惊得向后退了几步。
“你以为你勾结的那几名外邦人进得到王宫吗?他们现在已在天牢里了。”
晋王再次往后退了退。
“你以为那几位大人还站在你那边吗?”
晋王往那两人看去,只见他们整个人趴在地上,早已瑟瑟发抖。
“不可能,不可能。”晋王无法相信突如其来的变故,“本王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晋王,你现在已是困斗之兽,还是束手就擒吧。”平王下了最后通牒。
风云变幻,对于晋王来说,大势已去。
晋王拔出腰间佩剑,面露狠厉之色,“既然如此,那便玉石俱焚。”说着,便向王座杀去。
“青柠,保护王上。”平王一边吩咐青柠,一边命令守卫,“捉拿此大逆不道之人。”
大殿上顿时乱作一团。
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官纷纷躲到一旁。
青柠挡在王上面前,只见晋王手持利剑,正要砍过来。青柠抬脚将那件私造的王服踢过去,挡住了晋王的攻势,同时青柠一跃而起,对着晋王的头部连踢几下。
晋王到底是身怀功夫之人,迅速稳住脚步,再次挥剑扑向青柠。
青柠和晋王缠斗了几回合。
青柠并没有下杀手,一时间难分上下。
看到晋王被青柠挡住,平王吩咐身边的侍卫,“先送王上回宫。”
王上被身边宦官扶起,在守卫的护送下准备离去。
原本在跟青柠搏斗的晋王看到王上的背影,顾不得其他,从怀中摸出一排银针,做最后一搏。
晋王对着王上的背影将针发射出去。
青柠一惊,迅速跃起,长剑一伸,将针尽数挡住,但由于用于过猛,其中一根银针刺入青柠的右臂。青柠吃痛,手中的剑掉落,青柠也随之摔落到地上。
“青柠。”看到这一幕的平王叫了一声,有些担忧。
青柠没有回答,只是握住右臂,慢慢站了起来。
平王松了一口气,再次催促守卫将王上送走。
而刚刚奋力一搏的晋王已是耗尽心力,却仍旧没能杀掉王上,现在已是万念俱灰,躺在地上,四周的守卫迅速将他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