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是一个农民出身的将领,与其说他是一个将领,不如说他是一个军阀。
所以在树立皇帝的时候,南阳大族都倾向于能力更强的刘演,而朱鲔坚决反对,他主张拥立更便于控制的刘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保证这只自己亲手建立的南阳军的领导权,才会吃得饱睡的香。
南阳军渐渐由一支农民起义军,发展成今天可以与莽军对抗,与赤眉铜马齐名绿林军,与朱鲔的苦心经营是分不开的的,他外粗内细,而对于刘演兄弟,他也是充满了戒备。
在宴席之上,朱鲔见识了刘秀的风度,刘秀的行为举止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隐隐约约觉得刘秀是个是个强劲的对手,而李轶给自己的情报,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李轶带回来的情报,最珍贵的还是传国玉玺这一点,如果自己得玉玺,说不定就是可以直接废掉刘玄这个不太听话的傀儡皇帝。。。。。。刘秀这人看起来还是有点可疑,虽然他相信李轶没有暴露,对于这个消息,还是要请密探确认一下。
而在席间,朱鲔就已经派人去核实刘演营中其他眼线出核实这个消息了,宴罢,探子刚好回报,确有此事,朱鲔这才放了心。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都是刘秀布下的天罗地网,军中的眼线,刘秀通过前世记忆早就知道了,所以临行前交代了朱佑给这些内奸释放了假消息。
内奸带来的情报,朱鲔更信以为真了。
宴会之结束之际,各人有说有笑,各自回营。朱鲔正待回营,突然侍从来报,说是皇帝要召见,朱鲔只得改道,到刘玄账中去。
到了刘玄账前,朱鲔没有马上进去,在门口踱了两步,整理了一下衣冠,才进入账中。
只见刘玄坐账中,脸色阴沉。
“臣,拜见皇上,皇上深夜召臣,所为何事?”
“所谓何事,你岂不知?”刘玄抬高了语气。
“臣真不知,莫非是那刘演借兵?”他说出心里最可能的想法。
“刘演刘演,你就知道刘演,借兵又怎么了,昆阳不救了?”“我问你,有线人报我,说这次贼军南下,还携带了玉玺前来,可有此事?”刘玄试探着问道。
朱鲔万万没想到会这样问,自己还没消化的事情,立刻就已经被刘玄知道了。
他不禁怀疑刘秀,可是,消息属实的刘秀话,他应该也想得到玉玺才对,没有必要告诉刘玄啊。
“这,我亦不是很了解。”朱鲔道
“朱长舒,我与你一其举兵至今,出生入死,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刘玄大怒道。
“臣万万不敢,关于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真的不是很了解,而且只是略有耳闻,心存疑虑,不敢确认,所以就没有跟陛下说。”
朱鲔认为的正常回答,其实使刘玄火冒三丈。
“你还知道什么?”刘玄问道。
“玉玺正是在那王邑身上。所以此次刘秀此次之行,名为联军救昆阳,很有可能是想打这玉玺的主意,引我军进攻王寻,自己却去打王邑主意。”
刘玄心想,好你个朱鲔,事到如今还不说真话,刘秀明明说玉玺是在王寻军中,直到现在还来骗我,到底是何居心。
但是朱鲔势力太大,不能立即鱼死网破,刘玄本来就是个自私懦弱之人,就对朱鲔一党有所不满,经过刘秀这一驱虎吞狼之计,他心里已经把朱鲔心怀不轨坐实了,只是现在大战在即,还是要依仗朱鲔。
“那么对于与刘演的请兵,司马有何高见?”
朱鲔道:“答应他,昆阳城晚救不如早救,但我认为要不能借兵与他,而是发兵配合,我们攻打王邑,他们攻打王寻。”
刘玄心里眯起了眼睛,暗骂一声,你这小子。
刘玄道:“王邑势大,又离我军较远,我们不能越过王寻军队去攻打他,太过危险,以我之见,叫刘演之兵攻王邑,我们攻王寻,谅他们也不能取胜,我们分兵行动,破了王寻,再图王邑,如何?”
“这.......皇上英明,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明日我就安排诸将去筹备。”
朱鲔神色闪烁,这个刘玄,声色犬马不说,脑子也是如此愚钝。幸好自己还有李轶这颗棋子,回去以后,便安
排他时刻盯着刘演。
自己迟早毁在这个昏君身上,这棵树,看来是不能靠的太久了。
“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待朱鲔离去,刘玄拿起桌上的竹简,劲直朝地上摔去,可怜的竹简,散落了一地。
刘秀回到帐中首先是扣了扣自己的喉咙,呕吐出污秽之物,也是为了防备这酒中有无毒物。
喝了一口水,他思衬到,自己这一计,是为了引起绿林军的内讧,因为前世收拾这绿林军个烂摊子刘秀花了很多的时间,而在这一次,他打算把这些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之中。
绿林军成功内讧之后,他就可以集中精力打下了,而这次昆阳之战,他不仅仅要打赢,还要彻底的消灭王莽的主力,顺便收编绿林军,抢在别的势力之前,进军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