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默不作声地在他们身边站了一会，发现与其说是战术研究，不如说是在纸上谈兵，玩着互相争夺地盘的游戏。
范蠡在原本历史上就是有名的军事学家，擅长用兵，对战术上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屈居在墨家堡里当门客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而卫子期为人小心谨慎，凡事都要留好后手，不会轻易进攻，布局上心思缜密、在防守上更是固若金汤。
这一来一往，两人棋逢对手，打得不相上下，难分高低，从而变成了拉锯战。
最终，还是范蠡略胜一筹，既然卫子期喜欢防守，他就耗尽他的粮食，消磨士兵的斗志，实战的时候理应溃不成军。
而且范蠡说起道理来都是一次起码说四条，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卫子期自叹不如、甘拜下风，拱手称赞了几句。
两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墨语，问她有何事由。
墨语从袖中拿出用绢布包好的馒头，带来时还特意让红袖再热了一下，现在外表上依旧看起来白嫩嫩的松软无比。
范蠡立即知晓了墨语的来意，是给他们送吃食来了，秉着“过午不食”的理念，张口开始说教了。
“清晨是天食时，即诸天的食时；午时是佛食时，即三世诸佛如来的食时；日暮是畜生食时；昏夜是鬼神食的时候。现在已经入暮，不非时食。”
意思是现在是畜生吃饭的时间。
墨语听了想打人。
——不吃就不吃了，劳资放到明天再给你们吃！
她抽了抽眼角，将馒头收了回去，冷着脸道：“既然如此，就不强求啦，我就拿去喂猪吧。”
说罢，转头准备离开，脑子里尽想着如何回炉重造，要变着法子让范蠡吃下去。
卫子期微微低着头，碧蓝色的双眸打量着墨语和范蠡之间无形所透露出熟稔的关系。
在墨语进院后，他就有些分心了，最后也是因无心恋战，才有意输给了范蠡。
此时，见墨语一言不合就要走，便也起身，冲着范蠡抱拳道：“既然天色已晚，那卫某也告辞了。”
范蠡温和如玉的脸庞浮出一丝浅笑，似乎看透了卫子期的用意，倒也不点明，道：“慢走，不送。”
墨语和卫子期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范蠡的住所。
没走几步，两人便并肩而行走在去西塔楼的路上。
在堡内，卫子期脱下了戎装，穿着一些茶褐色的深衣，刚毅的外表看起来冷冽中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风范。
两人在气质上，有些相似之处，一开口就破坏了这种形象。
“姒娘过来不是特意来找卫某的吗？怎么打个招呼就走呢？”语气中透露出浓郁的调侃味。
墨语当仁不让，抬眸白了他一眼：“哎，既然你自己都跟出来，就说明你没那么蠢，还要我说明干嘛？”
“如此伶牙俐齿，怎么不跟范兄争论一番呢？”
“我是懒得和他计较，免得给他机会，让你耳朵生茧。”
卫子期憋着笑，话题一转：“刚才姒娘特意送来吃食是为何？”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墨语撒谎技能炉火纯青。
“哦？哦！”卫子期微微一愣。
墨语笑眯眯地将馒头重新又拿了出来，选了一个花卷样形状的放到了他的手上。
卫子期浅尝了一口，皱眉道：“这……这是用什么做的？”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最普通不过的米面呗。”
卫子期冷眸一瞥：“是吗，这味道有点熟悉呢？”
墨语眼前一亮：“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