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下午方喻竟来了,她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坐到了胡蝶的身边。【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胡蝶把头靠在她肩上,目光飘渺地望着窗外,“方喻,我这一生也不算白过,遇到他,我无憾无悔……”
方喻却只紧紧抓住她的手,“胡蝶,你就这么对他没信心?”
胡蝶抽噎一声,嘻嘻一笑,“怎么会?在我眼里他无所不能,我很快就会去找他。”胡蝶说的云淡风轻,可方喻却深深感觉到了那份凄凉,胡蝶的强颜欢笑,比哭还难看。
哀莫过大于心死,胡蝶的心死了。
方喻眸光闪闪,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俯在胡蝶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胡蝶走的时候谁也没有惊动,只有易天澜随在她身后。易天澜说要陪她去找他,她便沉默着把一切都交给了他。看似信任,可易天澜看着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凝重,他能感觉到胡蝶骨子里突然对他的疏离和冷漠,甚至还有丝不屑。易天澜浑弄不明白她的情绪,只道是因为霍啸远突然出事的缘故。对于霍啸远,易天澜也百思不解,那晚他飘出去就直接去找了哥哥,易天策对他保证对霍啸远易家绝没有插手,他微微放下心,只要易家没有插手,他就能坦然面对胡蝶。
可易天策却从他话里得到更多的讯息,他微挑着眉虽然啜着酒,但脑子里却早已思绪万千。若按心机,易天澜在他面前还嫩得很。对于易天澜要陪着胡蝶去找霍啸远,易天策竟然大力支持,促狭着揽着他的肩,笑嘻嘻地劝他一定要趁虚而入绝不能放过此次机会,易天澜不爱听,抖落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易天策却嘿嘿笑的很阴森。
胡蝶坐在飞机上看着云端之下的山河旷野感到很凄凉,傍晚时分,飞机降落在一个小镇上。易天澜轻车熟路地带着她住进了一幢古老的房子。一路之上,胡蝶都很沉默,甚至都没有看易天澜一眼。在这之前,易天澜什么都没问,没有问连城和他妈妈究竟被劫持到了哪儿?也没问霍啸远又是在什么地方出的事?他就直接沉默着带着胡蝶上路了,仿若他什么都知道似的,他越是如此,胡蝶的心就越沉。
其实易天澜是在赌气,在胡蝶面前他不再掩饰易家的实力。这次带她去找霍啸远,易天澜是有自己的目的,若有可能让她绝了心最好,她若想随着他去,万不能!
这幢房子显得很阴森,胡蝶进去的时候,都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那古老又陈旧的味道,好似这房子有几百年了。易天澜却无比熟悉地带着她上了楼进到房间,房间里的奢华象古代皇后的寝殿,胡蝶进入其中都有眩目的感觉,可她手始终掐在掌心警惕着。
“水已经放好,去洗澡,一会下楼吃晚餐……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易天澜深深看着胡蝶轻轻地道,他不再象从前那般随意泼皮,此刻显得很郑重,虽不是颐指气使,可口气却让胡蝶不容反驳。
胡蝶不觉扭头看他。
易天澜一叹,终是心软,轻轻走过来执起了胡蝶的手,那掌心已被指甲抠的血迹斑斑,“为什么就不能信我这一回呢?我带你走的路线虽不是他曾走过的路,但绝对是最安全的,这幢宅子是易家的老宅,翻过前面几座山,就离他出事的地点很近了……”
胡蝶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低下头,“对不起……”
“胡蝶,我已经问过我哥了,在这件事上,易家绝没有插手……既然答应带你去找他,我就会绝对做到,只是我要用我的方式保证你的安全。胡蝶,我哥虽然坏,但连城和他妈妈确实是被不明身份的人劫走的,跟易家无关。至于他,易家得到的情报,当初他们已经成功救出了连城和他妈妈,他是最后一个上飞机的,却在登机的一刹被枪击中跳入海中,当时莫子也跟着跳了下去……胡蝶,不要太悲观失望,或许他现在已无恙。”易天澜喃喃地说。
胡蝶顿时深吸一口气,“嗯,坐了一天的飞机确实累了,我要去洗澡了。”说着,胡蝶转身就走进了洗浴室。
易天澜望着她的背影不觉深深一叹。
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因为霍啸远出事,种种迹象表明都跟易家有关。可究竟是谁要如此陷害易家?目地是什么?易天澜费思量。
胡蝶走进浴室就冷着脸直接贴在了门上,她不能忘记方喻对她耳语的那三个字,“是易家……”若这一切真是易家所为,那目地很明显了,就是要除掉霍啸远让易天澜得到她,她只所以什么都不问跟着易天澜出来,就是想看看易家究竟做到了怎样的地步?既然死的心都有了,她不怕再拉上几个垫背的。
当胡蝶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床边放着一套精美的白色衣裙,非常高档的面料,古老而又精致的手工制作,她冷冷一笑,没想易天澜竟还有这心思?她歪着嘴换上,连镜子都没照就直接推开门。
庭堂里有些暗,竟然只燃着蜡烛,可眼光所到之处,无处不透着奢华。易家的古老和富有,已经再次让胡蝶咂舌。庭堂里静悄悄的,显得很空旷也很阴森,胡蝶突然想起吸血鬼古老的城堡,此刻的易家就给她这样的感觉。
此刻易天澜正背对着胡蝶在和老管家说着什么,听到胡蝶的脚步声,易天澜不觉扭过了头,待看到胡蝶时,他眸光一亮,金芒爆闪了一下不觉惊了心。在那长长蜿蜒的楼梯上,胡蝶翩跹宛若一朵刚出水的芙蓉花,带着空灵而清雅的气质纤尘不染的走下来,直如仙子从天而降。她显然没有看到他,眼眸四处看着,可就是那份自然,让她眼中的灵光和美丽一下子展露无疑。这一刻,易天澜觉得这一生即便只是这样看着她也值了。
老管家看着易天澜呆直灼人的眼眸不觉会心地一笑,轻轻后退着隐去身形。
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易天澜向着胡蝶走过去。
胡蝶转眼间蓦地看到易天澜也一下子在楼梯上站住了。
此刻的易天澜身姿修拔如此地清俊夺人,仿若一块上好的美玉,那澄澈纯净的眼眸堪比孩童的晶莹美丽,整个人干净的让胡蝶不得不心跳了一下。象是也沐浴过了,温顺的头发轻轻垂在额际,白衣黑裤,古老的款式和剪裁,无处不合体。最简单不过的调子,却让他穿出了飘逸和尊贵,象个骄傲的王子,他毫不再掩饰骨子里的清高与傲气。
或许本就与众不同,此刻的易天澜让胡蝶看来竟是如此地不真实,她不能想象从前的那个放浪不羁的他竟也能有如此清贵夺人的一面,那灼亮的眼眸,堪比宝石的亮泽,那其中金芒闪烁的耀眼,更是让胡蝶惊悸地转身就想逃。
这样的易天澜似乎更让人恐怖,那直接是犹如山崩地裂般的威压,或许他本身毫无知觉,但胡蝶却差点连呼吸都不能了。易天澜的修为早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那因心动而喷薄而出的气场根本就不是她这种程度所能承受的,扑天盖地,宠大的犹如飓风般似要把她卷进去而融化,那种压迫感,胡蝶直接身子一晃,就要跌坐在楼梯上。
易天澜一个闪身就扶住了胡蝶,“怎么了?”他微有变脸,以为胡蝶哪里不舒服。
胡蝶却一甩他的手,有些气急败坏,“你的气机以后不要罩在我身上……”
经她一说,易天澜顿时明了,不觉羞惭着,“我自觉已经收敛了。”
“收敛个屁,刚才我都要被你压扁了。”胡蝶直接坐在楼梯上嘶吼,她粗鲁的样子完全破坏了那份晶莹剔透的美好。
易天澜嘴一扁,懦懦地低下头又象个做错的孩子。
面对这样的他,胡蝶真想一脚把他揣下楼,明晨厉害到恐怖,可表情却又是这样的单纯如一张白纸,这样的易天澜简直让人束手无策。胡蝶正郁闷,眼眸一溜,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燕尾服非常绅士的老管家模样的老人正托着盘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胡蝶一吓,急忙从楼梯上站起来,懦懦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以为这里除了她和易天澜再不会有别人,没想……刚才她是不是出丑了?那老管家庄重的表情,让胡蝶再不敢造次。
易天澜似也感觉到了胡蝶的异样,回头一看,不觉笑了,“那是易伯,这里的管家,他之前一直跟在爸爸身边……”说着,易天澜宠溺地笑着,扯着胡蝶就走下楼梯,胡蝶这次很乖,没敢甩掉他的手。
“少爷,少夫人,该用晚餐了。”易伯非常好脾气地宽容地笑着对着易天澜和胡蝶微微一躬身,便把手里的托盘放到餐桌上。可他那一声自然而然的少夫人,直接又让胡蝶想摔脚。可易天澜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没回头,却似乎都知道胡蝶的反应,他直接歪嘴笑了。
非常温柔而绅士地为胡蝶拉开椅子,易天澜的体贴让胡蝶很不自在。特别是易伯那宠溺眼神,直接让胡蝶有些无地自容,汗,她可不是易家的少夫人,没必要受如此待遇。
整个晚餐胡蝶吃的都很拘谨,易天澜坐在她对面,挑挑灼亮的目光似乎对她乖巧的表现很不能相信,吃过晚餐,易伯收拾去餐具便直接又躬身,“少爷,少夫人,还是早早安歇吧!最近夜间雨水多,听到风声雷声也不要害怕,明儿也不必起早,在自己家里随性就好。”说着,易伯就恭谨地后退着隐身而去。
胡蝶看着他眼都不敢眨一下,虽然蜡烛不如电灯明亮,但她看的还是很清楚,易伯竟然在当地消失了。胡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易天澜了然一笑,向她走来,轻轻扯起她的手,“易伯已经伺侯易家几辈人了……”
胡蝶的身子陡然一抖,伺侯易家几辈人了?那他……究竟多少岁了?
想想,胡蝶的后背立马蒸腾起一股热汗。
易家,如此恐怖。
突然又想起老不死的吸血鬼,胡蝶一下子抓紧了易天澜的手,“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易天澜微微一笑,“好。”只要天气允许。
回到房间,易天澜明显赖着不走,胡蝶疑惑,“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你怎么还不走?你的房间不是在隔壁吗?”
易天澜有些懦懦地低下头,“胡蝶,屋里所有的房间除了这一间都被易伯锁上了,他用的技法我打不开……”
“你什么意思?”胡蝶眼皮一挑脱口而出。
“胡蝶,今晚我能不能跟你同住一屋?”易天澜说这话眼睛都要掉在地上。
胡蝶一怔,突然就明白了易伯的用意,她二话不说,直接脖子一梗,“不行,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就是不能在这里。”说着,她不管不顾地一把把易天澜推出房,直接甩上门并上了锁。
夜间,直如易伯所言,屋外突然电闪雷鸣一下子下起了瓢泼大雨。山间风声真大,透过窗户上都能看到树木被摇晃的直如鬼魅,胡蝶不怕却辗转睡不着。她又想起了霍啸远,目光一浸,直接用被子盖住了头。
“啊……”突然一声犀利如鬼叫,胡蝶心一麻,直接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眼睛精光闪烁,突然看到窗户上竟然黑乎乎一片,再没有了树木摇晃的影子。胡蝶顿觉诡异,直直盯着那窗户不动。凝神处,竟突然看到了一双眼睛,幽幽如鬼魅。
“啊,易天澜……”胡蝶惊惧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就往门外跑,她直觉后背就真的有一只鬼在追,易天澜从走廊尽处奔过来,胡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怎么了?”他焦急地问。
“有鬼,窗户上,有一双眼睛……”胡蝶突然就吓哭了。
“嗯,你肯定是看花眼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鬼……”说着,他拥着胡蝶就进了屋。
胡蝶一进屋就瑟缩着往窗户上看,那里,果然又出现树木被风刮的东倒西歪的影子。
“看,那里什么都没有。现在夜深了,快上床睡觉。”易天澜有些着急地哄着胡蝶道,胡蝶着实被吓着了,根本就没发现易天澜的衣衫有些微湿。
“那你不要走了好不好?”胡蝶爬上床直接又扯住了易天澜。
易天澜眼望了下窗外,又转眸看向胡蝶,“你安心睡,我不走,我就在椅子上坐着。”
胡蝶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可她总不能让易天澜上她的床吧?就这样吧!反正他坐在椅子上看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胡蝶缩在被子里安然地闭上眼。
窗外,古老而幽远的院落里,风雨下,易伯正和几个黑衣人对峙着……
易天澜走到窗前目光居高临下地直盯着窗外,他眸光清烈急骤地泛着金芒,虽然站着没动,但那狂卷的气息却扑天盖地泄向窗外,易伯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
易天澜犹豫着要不要再出去,回头看着胡蝶似是已沉睡,易天澜轻轻推开了窗,“易天澜,别走……呜呜,我害怕。”此刻,胡蝶又从被子露出脑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易天澜,“我允你到床上来,我要抱着你才能安心。”
易天澜一叹,又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后关好窗走到床边就爬上床,胡蝶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
“睡吧!我不会离开,我说话算数。”易天澜抱住胡蝶轻轻安抚道。
“可你刚才就想离开。”胡蝶不依不侥。
“唉,胡蝶,今晚风雨太大了,我刚才只是在关被风吹开的窗户。”易天澜撒谎也不带脸红的。若说以前,胡蝶这般对他,他会受宠若惊,可今晚,他的心明显不在这里。
没想他们竟来的如此之快,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易伯,对不起,让你受连累了。
胡蝶却窝在他怀里诡异地勾了勾唇笑了。
窗外的撕杀,她怎会感觉不到?如今她的灵识已经非常敏锐了。
胡蝶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易天澜已不在身边。她轻轻地走到窗前低首望着窗外,院落里昨夜撕杀的痕迹早被雨水冲走了,胡蝶看不到任何的异样。外面的雨竟一直下个不停,没想山间的雨季,更有一份迷人的凄美。远眺群山,胡蝶感慨万千。
若是霍啸远真有不测,她一定会为他报仇。不管是易家,还是昨夜的那些别有目地的人,胡蝶隐隐地感到,他们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胡蝶冷笑不已,她浑不明白,除了易家,还有谁会对她如此感兴趣?不过,易家此番算是遇到真正地对手了。她不在乎把自己当成诱饵。
胡蝶穿戴整齐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易天澜白着脸异常疲累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那样子仿若撕杀了一个晚上似的,胡蝶却笃定,她昨夜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衫,他没有离开半刻。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昨晚没有睡好吗?都是我不好……”胡蝶装着很关切地说。
易天澜慢慢睁开了眸子,那样纯净的光芒,竟让胡蝶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她急忙转眸四顾,“没有看到易伯呢?要不要我去做早饭?”
“好,胡蝶,那就麻烦你了。”易天澜竟没有拒绝。
胡蝶笃定,易伯肯定出事了。
她淡笑着转身就朝厨房走去,“这样的鬼天气,我们也没法冒雨上山,还是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吧!”她体贴地这样说。
“好。”身后,易天澜只淡淡回了一声。
胡蝶忍不住回头,却看到易天澜闭上眼头又仰在了椅背上,那疲累至极的样子,让胡蝶的心还是一疼。今天就做顿好吃的给他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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