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潘耀东果然来了陈家,他穿的倒是规整,长裤短恤浑然不象是来度假游玩的,俨然还是那个在公司里魅力无穷一丝不苟的潘助理。【高品质更新】只是他脸上淡淡的哀伤,虽不浓重,但足以使得他对胡蝶的微笑失去了很多平日的明快,多了几分沉郁。不知为何,胡蝶在望到他的那一刻,竟有些微微地心疼。他就象个宽厚的兄长,胡蝶在很多地方都感激他,可如今,因着方喻的事,她却无能为力不知该如何帮他。
胡蝶有些歉意地看着潘耀东走向霍啸远,霍啸远递给他一杯酒,两人一起走向竹楼阳台。不是他们避讳着胡蝶,而是孩子,蒙蒙和茵茵还没有睡正缠着胡蝶讲故事,胡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细声说着什么却不能参与进去。
“已经决定恢复沈家大少的身份了吗?”霍啸远开口话语很轻松。
潘耀东却摇摇头,“我不会放弃我母亲……”
“沈妙的妈妈已经去世三年多了,沈叔的意思,怕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再把你们母子接回来,不管你怎样地不承认,你毕竟是沈家的骨肉,血脉亲情,你回避不了。这次沈妙不顾一切任性地跑来,你还不是不放心急慌慌跑来了?耀东,回来吧!如今法国四大家族正在发生微妙变化,朱家势弱,陈家野心勃勃,四大家族的平衡已被打破,而我也即将脱离那个位子……耀东,风云际会,法国四大家族怕是要重新洗牌,这对你是个好机会。”
霍啸远语重心长一番话推心置腹确实是为他考虑,而潘耀东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回去的,这二十多年,妈妈已经伤透了心,不是他想把我们接回去我们就会回去的,对沈家,我从不觊觎,也不心动,我们与他们形如陌路什么都不是!”潘耀东说着眼望苍穹,眼眸里说不尽的凄凉。
霍啸远却轻轻啜了一口酒,意味深长道,“如若这般,那此次方喻怕是你根本也救不了,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
此话一出,潘耀东立马躁动地一拳砸在护栏上,转头怒吼,“是我不想救她吗?她与媛媛有区别吗?一样的懦弱胆小,自以为是,总以为牺牲了自己就能保全男人,可她们这样,又能让男人拿她们怎么办?掏心掏肺,以命相护都不够,她们最终还是选择认命退缩!若是她们有胡蝶一半的勇敢,我也不会……又有谁真正在乎过我?她们需要的是沈家名门富贵的大少爷,而我只是潘耀东……”说着,潘耀东眼里激射起辛酸的泪花,他此刻显得很激动,两手扶在护栏上肩头耸动不住低泣。
霍啸远长叹一声,手轻轻抚在他的肩头安慰,“不要想太多,或许方喻与媛媛不同,她能逃婚,说明她够勇敢不胆怯。只是对手太过强大,不是她一个羸弱的小女子能够抗衡。耀东,只要方喻够坚强,我和胡蝶就决定帮她到底。易家再神秘,但毕竟人丁单薄,他们派易天策前来就足已说明问题,只要我们坚定地站在方喻身边,易家就绝不敢轻举妄动。”霍啸远说着两眼深邃坚定,那里面有一股力量让潘耀东在扭头望着他时脸上的悲伤渐渐散去。
“可是,方喻她连见我都不愿见,我已经不知道她此刻是怎样的心态……易天澜臭名昭著,易天策却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在法国颇有好名声,我是怕……”潘耀东明显有顾虑。
“你是怕方喻对易天策突然动心而再次置你于不顾,还是你自己自惭形秽怕竞争不过他?嘻嘻,耀东,你自己都如此不自信,凭什么让方喻铁了心要跟你?况且,怕是现在方喻心里对你也没底,耀东,我代方喻问一句,你对她是真心的吗?你真的能够忘记陈媛媛吗?你与方喻接触并不多,她对你有爱慕是真;而你对她,据方喻说,纯属是因为她与表姐陈媛媛长的异常相似……耀东,方喻绝不是陈媛媛的替代品!你可要想清楚了。”胡蝶突然走过来小鸟依人地缠着霍啸远的腰,她浑然未觉自己的动作有多亲昵,眼睛却犀利地盯着潘耀东问。
果然,潘耀东一声倒吸气,却突然不敢看胡蝶明亮灼烈的眼神轻轻转过了头。
而霍啸远却沁心地笑了,心暖暖的,突然伸出猿臂就亲热地揽住了胡蝶,浑然不顾此刻在凄楚伤心的潘耀东面前两人如此恩爱有多欺负人。
待潘耀东深吸一口气再次回头的时候,见霍啸远和胡蝶眉目含情异常亲热地偎在一起两人都目光清亮地盯着他,潘耀东脸突然一赧,心却暖融融的,真不该选在晚上来见他……于是,他咧嘴笑笑,站直身,有些歉意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要走了,胡蝶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你放心,我绝不会是事而非……”说着潘耀东大踏步离开房间。
“喂,耀东,你别走,我还有话要说。”胡蝶见潘耀东象逃一般蹿出屋子,她急忙挣开霍啸远的怀抱想去追潘耀东。
“你追他干什么?随他去……”身后,霍啸远一把抓住胡蝶,他语气酸酸,明显小心眼对潘耀东竟还起了醋意。
胡蝶扭头愤气地一甩他的胳膊又急步奔到竹楼阳台,见潘耀东刚刚走出竹楼,胡蝶便向下面喊去,“耀东,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方喻,你放心,我一定问清楚她的决定……”
潘耀东回头一笑,对她招招手便隐入夜色。
霍啸远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胡蝶,嘴一张就轻轻热辣地咬住了她的小耳垂,他明显在挑逗。胡蝶却黑着脸,腰一扭想摆脱他,“身体还没恢复,别捣乱。”此刻,孩子们已经睡着了,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大床,就着霍啸远平时的力度,胡蝶可不敢在东家造次。
霍啸远却哧哧笑着,拥着她进到屋里,随手关上了阳台的门,并拉上窗帘。隐去了月华的清辉,屋里顿时暗起来,一盏床头灯飘缈而温馨。霍啸远拥着胡蝶突然情热地在后面就吻住了她的脖颈,胡蝶心一跳,并不抗拒,似乎也贪恋着他的温存,只是心热地顺着他的动作把头轻轻仰在他的肩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怎么办?”她明显已经挑起情欲。
霍啸远的大手已经情难自禁地滑进胡蝶的衣裙里,她嘤咛一声,身子顿时有些酥软。霍啸远根本不回她的话,只用行动把他的热度传递给她。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所能触及的地方处处煽风点火,直到胡蝶意乱情迷再受不住,一下子激狂地转过身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疯狂去吻他,霍啸远才低吼一声猛地抱起胡蝶扯掉她身上不该有的束缚直接把他的长枪大炮一下子挤进她的身体里……
胡蝶顿时激昂一声,霍啸远赶紧堵住她的嘴,可惜,屋子里浑没有能着力的地方,床是竹子的,墙是竹子的,沙发是竹子的,衣柜是竹子的,不管霍啸远把胡蝶放到哪儿,只要他想冲动,身下的物件就会发出刺耳的抗议,直到霍啸远气的无可奈何只能抱着胡蝶在原地打转转,胡蝶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哧哧好笑起来。
霍啸远也是笑了,他轻轻歉意地吻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明天我们就回‘夏日酒店’……”
可今天的事儿还得办,霍啸远无奈只得扯了条毯子裹着胡蝶就悄悄出了竹楼,竹楼外便是海边,海边有被海水冲刷的异常光滑的岩石,霍啸远看准了一块岩石就把胡蝶狠狠压在了上面,胡蝶嘴里依旧发出哧哧的好笑,霍啸远也是笑不可抑,吻着她,动作却不改激狂,“真是的,怎么变得跟偷情似的……”他低喃着好笑着却狠狠地把他的欲望深深地插进胡蝶柔腻的身体里。
胡蝶的惊叫顿时被海浪声吞没,她惊喜地抱着他,“你的身子已经没事了?”
“还没有恢复太好……今晚勉强可以。”男人低低掖揄说着,似乎为了证实什么他故意猛地推送几下,胡蝶狂乱地一声尖叫,她突然咬着唇笑着使劲捶打了他几下,“真坏……”这个死男人,都这样了还叫没恢复好?他的力道几欲要把她的身子穿透了。
霍啸远细细吻着她,眼眸里透出的深情足以把胡蝶灼烧淹没,所以她醉了,伴着那海风浊浪尽情地扭动着应和着他,两人的纠缠一下子达到了那完美中的最完美,胡蝶惊叫连连,霍啸远也低吼中狂乱。没想身体经过疲乏,霍啸远反而活肤生肌更加冲动有力量,让胡蝶一夜都在惊喜和惊魂中徜徉留恋不已。
而就在两人缠绵的不远处,一颗椰子树下,有个人正抱着肩斜倚在椰子树上默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那双澄澈的犹如孩童般的美丽眼眸,此刻却没有任何的污秽,更没有丝毫的尴尬,只是心底荡起的味道仿若吃到最难吃的菜肴,胡蝶的愉悦他听的明白,她爱那个男人。霍家的掌舵人,也有足够的魅力值得她爱。
今晚明明不该来的,他却禁不住一丝牵挂,有牵挂了吗?易天澜摇头苦笑,真是非常奇怪的感觉。对爷爷和哥哥的牵挂他只是习惯,可是从心底不停地冒出对一个人的牵肠挂肚,易天澜还是头一次遇到。所以,他很迷茫。鬼使神差就来到了这里,心蓦地竟是那样的平静。
尽管她心有所属,她对他已是奢望,可是感觉到她的幸福,易天澜心中竟没有丝毫嫉妒,甚至还非常想维护着她的这份快乐。今晚的夜色如此美丽,他的身体却没有叫嚣,他的心被诱惑了,甚至他练功走火入魔的怪病也被这份诱惑淡漠了。
第二天,胡蝶醒来就发现自己已躺在‘夏日酒店’宽松柔软地大床上了,她惬意地一笑,在床上慵懒地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外间听到孩子们的笑声,胡蝶也笑了。
此刻的方信的面包店里,却有些剑拔弩张。
易天策又来了,文质彬彬态度很诚恳也很执著。这次他们没有在外面干等,直接进到店里面。若是按照陈启的意思,直接把方喻从楼上扯下来带走就行了。可易天策明显不想动粗,他非法有礼貌地向方信请求想见方喻一面。
可艾伦却挡在了前面。
方信憨厚,与慧娟老实地坐在一边,面对陈启咄咄逼人的气势虽不惧,但却也暗暗为方喻捏了一把汗。好歹,这易天策还算温和,人也长的俊逸,文温尔雅的样子,显得非常有涵养,倒是很令方信满意。可是方喻,唉!
而对陈启阴霾冰冷的脸色,艾伦却不惧,她直接很泼辣地坐在易天策的对面,眉峰高挑,不惧强势,还把方信和慧娟小心地挡在身后,陈启却对她很是不耻。“艾伦,这是我们陈家的事,容不得你一个外人出头露面。”
对艾伦的不屑早已根深蒂固,自从她嫁给陈忠,陈启就非常无情地以此为由剥夺了陈忠的继承权,并把他们拒之门外十年之久。如今陈忠与艾伦离婚,他本以为他们的珠宝公司会尽归陈家所有,没想这个女人竟非常有手段,逼的他那个傻瓜弟弟早早放弃了拥有权,真是可恶!对艾伦,陈启从心里没有好印象,甚至还非常怨恨。
艾伦却冷冷一笑,“你们陈家的事是与我无关,可惜我现在在方家,你姓陈的来到这里趾高气扬又算什么?是狗眼看人低,还是再想把你那一套冷酷无情再搬到这里来?易家小子,你是来向方家求婚的,难道这就是你的诚意?易家都颓废到如此境地了吗?还需要陈家为你们撑门面?”艾伦说着,目光一挑挑衅般地又看向易天策。
易天策好脾气一笑,“是陈伯执意要陪着我来的……你放心,我对方喻的诚心可鉴日月。”
“可鉴日月?”艾伦接过话头轻嗤一声,“易家做事还真是有趣,弟弟娶不成,又让哥哥厚颜前来,方喻对你们到底算什么?让人很难不怀疑你们的别有用心,若是易家想和陈家结明狼狈为奸,也根本用不着方喻来做其中的牺牲品,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易家小子,敞开胸膛把话说亮堂了,否则,对方喻,你想都别想!”艾伦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这里面的犀利一下子就探到了七八分,她板着脸气势十足,倒让易天策不得不垂下眼深深思考。
陈启却怒不可遏,“艾伦,别给脸不要脸,你又有什么立场来为方喻说话?你根本什么都不是,陈家的弃妇,还有什么脸在人前大呼小叫!简直浑不要脸!”陈启竟然不顾体面对艾伦出口轻蔑,语气之恶劣也易天策也不觉微微蹙紧了眉头。
“陈先生,艾伦说的都是我们的心里话,你若再横行霸道就请你们都出去!方喻自小被你抢走,可她也是我们方家的骨肉,如今她长大了,想过自己的生活想走自己的路,绝容不得你再对她横眉冷指拿她的幸福去做交易,我是他的叔叔,我有责任保护她。方家虽然势弱,但从来都不是孬种,易家想娶方喻,必须征得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同意,否则,这事难成!”此刻,方信也是怒了,猛地站起来大手一挥要赶人。
“我要见方喻,你们让她下来跟我说话!”此刻,易天策没说话,陈启却依旧颐指气使嚷着要见方喻。
“那孩子根本就不想见你,你这个舅舅让她觉得很可怕!自从你来到这里,那孩子天天晚上做噩梦,整天以泪洗面,你们这样强横地在这里根本就是逼婚,那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易家不也是一场空?艾伦说的对,你们两家想要怎样又与方喻有什么关系?易家为什么非要娶她?婚姻不是两情相愿的事情吗?易先生,你连方喻的面都未见过,又怎谈得上喜欢?若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方喻的将来又怎么会幸福?若是这样,我们怎么也不能那孩子交到你们手上,你们让人感到太可怕了……”是慧娟的声音,她也站起来偎在丈夫身边却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情真意切的话,陈启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他的脸一下子被憋成猪肝色。
易天策也有些动容,他低喃着,“原来给你们的压力竟然这么大……是我太唐突了。”说着他轻轻站起来,很真诚地望着方信道,“方先生,我对方喻确是很真诚的,能不能让我当面和她谈谈?若是她真不愿,易家绝不会强逼……”易天策以退为进很有礼貌地说。
这个要求却让方信有些不能拒绝,毕竟不算太无礼。到最后若是真闹僵了,最后受苦肯定是方喻,所以,方信犹豫了。
“她不会见你!”方信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门外却突有一坚定的女声替他做了选择,众人扭头,胡蝶目光沉静地走过来。她直接走到易天策面前,“对不起,易先生,方喻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该不会是想夺人所爱吗?”
“是你呀!”易天策一看见胡蝶突然咧开嘴笑了,对她冷硬毫不客气的语气一点都没生气。
胡蝶望着易天策的笑脸突然有了丝怯意,前儿被她爆打,今儿对她满脸堆笑,胡蝶怎么都觉得不正常!其实她已经在门外偷听许久了,见方信犹豫,她就不顾一切闯进来,在她没摸清方喻的心思前,绝不能易天策见到她。易家的神秘,她已经领教过了。
“你又是什么人?不知天高地厚,凭什么替方喻做决定?赶快滚出去……”此时,陈启一看到胡蝶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被易天澜玩过的贱女人竟敢也来横插一杠子,这世道真是变了!
胡蝶都有些已经爆怒了,可她强忍着就是不看陈启,却直接对易天策有些咬牙道,“易先生,看你仪表堂堂总觉应该是清高凤雅之人,没想竟也与这样的人狼狈为奸?真是对你不耻!我们中国有句俗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你这与人为伍的品性,想娶我们方喻,万难了!”胡蝶连褒带贬直接把易天策也拉下水。
易天策微怔。
陈启却气的脸色直接成了酱猪肝色。
可胡蝶眼里浑然没有他,就是不跟他照面,那样子仿若根本不屑与他说话,好象会掉了身份。
艾伦已经在偷偷捂着脸笑。
易天策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眼中笑意盈盈,急忙拉了陈启一把,“陈伯,我们先走吧!今儿就到这里,打扰了!”说着,他对方信诚恳地一点头,随后回眸看着胡蝶,突然露齿一笑,接着把一个名片塞到她手里,“我觉得你应该能用得着……”说着,不等胡蝶回话他就急忙扯着陈启离去。
“哈哈哈……”身后艾伦终于忍不住爆笑起来,“真想不到,他陈启也有今日,真是痛快!胡蝶,你好样的!早知道就该这么刺他……”艾伦突然对着胡蝶扬声赞道,胡蝶望着她,两人都一笑,冰释前嫌。
再一转头,胡蝶竟突然看到方喻正坐在二楼隐避的楼梯上,若不是胡蝶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楼下的人竟没有一人发现她。见方喻两眼含泪神色抑郁,胡蝶心一叹,急忙跑过去,“方喻……”
众人不觉都扭头往楼梯上看。
方喻突然起身哭着就跑上楼。
胡蝶紧跟其上。
待胡蝶离开方信面包店的时候,心是很沉很沉的。方喻的心竟乱了,患得患失如此严重,胡蝶感受到她竟没有足够的信心爱潘耀东,潘耀东的担心果然应验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她了,甚至可以说,不知道还要不要帮?
方家对易天策明显是有好感的,易天策的魅力足以让方家动摇,他们厌恶的只不过是陈启罢了。若不是陈启跟着耀武扬威,或许结果就已经不一样了。毕竟易家那样的大家族,没有几个人能拒绝的了,而且易天策又是那样出挑的男人,有财有势,品相外貌都是超一流的好,这样的男人不令女人动心才怪!可是……
胡蝶蓦地害怕起来,她突然希望潘耀东看清自己的心不是真的爱方喻,而只是把她当成替身,这样的话,也不算太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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