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琰汐走后的第二天,林欢结束了假期开始上班,正巧江潮也在那天出院。
明明那天把话都说绝了,再看到林欢的时候,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满脸柔情。
艹蛋了,林欢手里要是有把菜刀,一准扔丫脑袋瓜子上给丫开瓢。
只见江潮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治疗室门口,冲林欢微微一笑,“呦,林护士你上班了呀?这几天在家休息的不错吧?呵呵。”
治疗室里本来还有两护士,一瞅见江潮,便红着脸出去了。
林欢也想出去,可是江潮跟个电线杆子似的堵在门口,别提多碍眼了。
“好狗不挡道,赶紧给我闪开。”
“怎么了林姐姐,几天不见,你心情不好吗?”
林欢冷笑,“哼,看见你我心情好不了,就算你把小汐撵走,也休想我跟你好。”
林欢说完,端着治疗盘又想走,江潮一把拽住她胳膊,把门也踹上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撵走?我听不明白,你给我说清楚。”
林欢错愕地瞪着江潮,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德行,比她还横。
江潮皱着眉头,扣紧了林欢的肩膀,低吼道,“你说,说不清楚甭走。”
“你装什么洋蒜啊?前天上午,在高1那屋的厕所里,你都说了些什么,你别再是个猪脑子吧,这都记不住?”
林欢一想到小汐得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呆半年,心里就针扎似的疼。
这全都拜眼前这个纨绔子弟所赐,要是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发生。
江潮怔了几秒,脸色越来越黑,“我明白了,是我弟。”
“哎?”
江潮拉住林欢的手,贴到自己胸口,“林欢,我前天上午根本就不在医院,我回国防大了。你相信我,你看到的,一定是我弟弟江湛。”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彻底把林二货弄懵了,这么说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江湛?他干嘛装成你来骗我?”
“他从小就这样,我喜欢什么,他就跟我抢,不抢到决不罢休。这次肯定也是,他刻意装成我的样子,陷害我,让你讨厌我,他才好去接近你。”
林欢越听心里越来气,使劲推开江潮,冷冷道,“那你的意思是,小汐也是江湛赶走的?”
江潮追过去,再次抓住林欢的手,急急可可地说,“对,那天你喝醉了之后,一直叫什么小汐小汐什么的。我弟他很有手段,为了得到你,做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
林欢简直想咬人了,“为了得到我?我有什么好的?我是长得跟范冰冰似的,还是家里趁个金山啊我?我就是一小破护士,剩家里二十八年都没打发出去的老处女一个。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哥俩到底看上我哪点了呀?”
江潮凝望着林欢,看了一会儿,脸居然给红了,“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江湛他不喜欢你,他只是习惯了跟我抢东西。”
林欢狠狠瞪他,“我是东西吗我?”
紧接着,江潮还没反应过来,林欢又连忙晃脑袋,“不对不对,我是东西,我怎么就不是东西了?”
江潮忍俊不禁,握着林欢的手,近乎虔诚地落下一个吻,然后扬起晶亮的眸子,涩声道,“林欢,你明白了吗?喜欢你的人,是我。”
这三天里,林欢早就把江潮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可是面对如此真挚的告白,二货还是给傻了。
如果真的像江潮所说的,那天是江湛假扮的他,那她就冤枉他了。
不过也行,他们俩的祖宗十八代都一样,骂了也就骂了。
前面也跟大家提过,江潮的外形和气质,都特别符合林姐姐的审美标准。
眼下又用上了极品温柔攻势,你说她个二货能顶的住吗?绝壁不能啊。
不过好在咱们的林姐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既然已经爱上了小汐,也答应了小汐要跟他结婚,就不能再去乱发花痴。
傻傻呆了一阵,林欢就毅然决然地扬起头,望着江潮,朗声道,“江潮,姑且不说你刚才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我跟你也不可能。”
江潮的笑容僵在脸上,怔怔望着林欢,哑哑地说,“为……为什么?”
林欢推开江潮,望着窗外遥远模糊的房屋,心里隐约抽痛着。
“因为我喜欢的是小汐,原来我不知道,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能再糊涂下去了。我跟你,跟你弟弟,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明白你喜欢我什么,但是我们平民老百姓,也不是生下来,就要被你们耍的。”
江潮被噎得胸口涨痛,只能皱紧了眉头,喃喃道,“我没有耍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替我弟弟跟你道歉,这样行不行?”
林欢转头望着江潮,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天跟你们喝酒,发生了那些个破事儿,我已经对不起小汐了,以后绝不会再犯。你回去告诉你弟弟,要是他敢伤害小汐,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他。”
林欢说完,不再看江潮,大步走出了治疗室。
江潮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天花板,又扶了扶眼镜,才缓缓走了出去。
这天下午,江潮终于出院了,坐在红旗车里,他始终保持微笑。
同车的中年男人名叫韩孟,是看着江潮他们长大的老人儿。
“小潮,今儿个出院,心情不错是吧?”
“嗯,韩叔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错?”
“因为从医院出来,你就一直在笑啊。”
江潮不置可否,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前天上午被林欢推了一把,腰撞到了水池子边儿上,到现在还青着呐。
很好,非常好,林欢啊林欢,你真是没让我失望。
那个孟琰汐,就让他在新疆那头扎根儿得了,这辈子是甭想回来了。
很期待江湛和你的再次会面,林欢,你让这个赌约,变得愈加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