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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大队人马正从南面逶迤走了过来,这些人骑着高头大马,牵着骆驼,一付长途跋涉的客商打扮,不过这些人背着弓箭,执着利刃,队伍之中又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杀气,况且人数也太多了,比一般的商队规模大了好几十倍,让人一看极易生疑,觉得这些人颇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大漠上的喧腾声引起这对人马的主意。走在前面的高头大马上的是一条穿着貂皮的髯须大汉,此人生得浓眉大眼,极是威武。髯须大汉见前方尘土飞扬,隐隐有杀戮之声,脸上顿生惊疑之色,当即勒住了马,那队伍见髯须大汉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自动地站住了。
那髯须大汉呆立了半晌,扭头对旁边马上一个面目清秀,颇有几分文气的僧人模样的人道:“大师,难道是兀赤那厮带人超近路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那僧人谨慎地弯腰禀道:“主公,刚才微臣也是这么想的,兀赤那厮用兵诡秘,常常能出人意料,况且现今这厮风头正劲,我们不妨暂避一下锋芒,等伯颜援军到时,再与其争锋!”
那髯须大汉犹疑道:“我们还没有弄清敌情,就惧敌而走,必让兀赤那厮笑话,让儿郎们冷了心,还道我怕兀赤那厮,倒不如先站住地形,观察一下情况,再做定夺。”
旁边一长得异常勇猛的大汉昂声道:“大汗说得有理,兀赤那厮有什么好怕的,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和他拼了,巴顿愿决一死战。”
那髯须大汉一笑道:“巴顿将军勇猛过人,朕无忧也。将军可带几个人作为前哨,先去查看一下敌情,回来报于朕!”那巴顿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卫兵骑着马一溜烟地走了。
那髯须大汉扭头四下望了望,见东面有几处高大的山岗,心中便有了主意,便对僧人道:“大师,你可传令下去,让那前队人马变成后队,交替掩护,先抢占有利地形。”
那僧人得令,叫过传令官如此这般吩咐下去,这队人马立即便行动起来,拥着这冉须大汉向一高高的山岗驰了过去,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一队变成几队,风驰云卷般地冲上了附近的那几个山岗,这些人经验老道,也不待人吩咐,便三、五十人一伙,各自把住了山岗的来路,剩下的人便埋伏了下来,只片刻功夫,偌大的一队人马便在大漠之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髯须大汉和那军师领着几个强壮的手下,策马上了那山岗的最高处,举目向前望去,见那大漠之上,黄沙滚滚。遮天蔽日,似乎有千军万马正朝这个地方杀来。那守卫在髯须大汉左右的人,见前方声势如此浩大,均相顾失色。
待得片刻时间,见那滚滚的黄尘越来越近,这些人方才看清,那滚滚的黄尘中哪有什么军队?居然是成千上万的饿狼,那狼群之中有一人舞着一杆神出鬼没的银枪,在狼群之中蹿进蹿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地。
这不可思议地一幕,那些本来戒备森严埋伏的很好的人,反而从各自的地方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那挥舞银枪之人衣衫褴褛,身手却出气地矫健,他那每跑上几步都要回头和群狼深意重之故。大汗何不效仿那刘皇叔,以情动之。至于主公如何留住此人,主公乃聪明之人,就不用微臣细说了。”
那忽必烈眉开眼笑道:“大师所言极是,朕实在爱惜人才,朕依你便是了。”
那海云大师大喜,下马跪下磕头道:“主公英明,何愁天下不破!”
却说那辛无病边战边走,把那狼群引向南方,想为小妖狐赢得走脱的时间。谁曾想却半路上杀出一彪人马,把他给救了,也不知救他的是些什么人,心中甚是忐忑。
辛无病正疑惑间,只见一大汉骑了一匹高头大马来到他身边,那巴顿从马上跃了下来,笑呵呵地拱手道:“小兄弟,真乃盖世英雄也。我家主人爱惜小兄弟这一身本事,特令在下来救。小兄弟,你高姓大名,不知能告知否?”
辛无病赶忙抱拳答礼道:“在下姓辛名无病,承蒙大哥相救,在下不胜感激,不知你家主人是谁?请大哥转告你家主人,辛无病无以为报,他日如若再相逢,当叩谢救命之恩。”
就在此时,一匹马飞奔而至,那马上之人边跑边叫:“陈三哥,大哥有令,叫你带上这位英雄,到山岗一见。”那巴顿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
巴顿回过头来哈哈一笑道:“辛兄弟,你也听说了我家主人的口令,要辛兄弟去那山岗一叙,我家主人平时最爱结交英雄豪杰,辛兄弟如此了得,主人必十分爱惜,辛兄弟就请屈尊移步,前往山岗一见如何?”
辛无病迟疑道:“这个……”
那巴顿笑道:“辛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家主人是马帮的舵主,平日到波斯贩些瓷器布匹为生,也不是啥坏人。辛兄弟如此推辞不去,必冷了我家主人的心,望小兄弟赏脸和在下一起去见见我家主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