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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狐吃完狼肉之后,抹了抹嘴上的油,精神头似乎上来了,她蹒跚地走过来,一把抓起地上的寒冰剑,指在辛无病的脖子上凶巴巴地问道:“我的狐儿呢,是不是让你给杀了?”
辛无病厌恶地伸手往小妖狐胳膊上一挥,竟然把小妖狐的剑给打飞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辛无病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抬腿就走。
小妖狐目瞪口呆地站在当地,她想不到自己虚弱到了这般地步,一时心情大灰,哪里还有半分争强斗狠的脾气,反而觉得自己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辛无病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他觉得把一个单身女子扔在这荒漠之中,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辛无病想了想又回到那小妖狐身边,欲伏下身子欲背她,谁知那小妖狐却扭动着身体,不肯就范,一边尖声叫道:“你不是走了吗?快滚!快滚!本姑娘不需要你救。”
辛无病的怒火又气翻腾起来,抬手“啪”地给了小妖狐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好重,直扇得小妖狐如同一只纸鹞似的飞了出去,还在地上连续滚了几滚,才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辛无病往前一步,恶狠狠地指着小妖狐道:“你这妖女,老子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方解心头之恨,你还当老子想救你,老子要不看你是一个女人,就把你扔在荒漠里喂狼。”
小妖狐让辛无病骂得一张脸铁青,眼中顿时就露出了恐惧之色,辛无病知晓她怕了,就住口不骂了,默默地退到一边,谁曾想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疲倦感就涌了上来,眼睛也睁不开,只想倒头大睡。
辛无病低着头默默地吸了几口气,想要爬起来,那小妖狐突然在旁边道:“要不歇一晚吧,你看你那张脸,白卡卡的,和死人也差不多。”
小妖狐的口气虽然冷淡,毕竟是关心人的话,从她嘴巴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那还真不易,辛无病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抬头看了看天,应该还是午后了,反正这里有狼肉,有白骨,正好积蓄一点体力,就没有躺在地上没有动。
辛无病在地上躺了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之时,天已经快黑了,辛无病抬头一看,见小妖狐坐在旁边,抬着头望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辛无病悄悄地站起来,去割了一点狼肉,架在白骨堆上烤起来,这情景又让辛无病想起了他们在秦岭中刚遇到时的情形,心中的火气也就慢慢地消了。
吃过狼肉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有理睬谁,各自在一边睡了,由于不再担心有狼的袭扰,两个人都睡得放心大胆的,不过这二人也真疲倦了,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的,直到第二天才醒。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都讪讪的,辛无病自然不愿和小妖狐多说话,就淡淡地道:“走吧!”
那小妖狐指着剩下的狼肉道:“你把狼肉装一些在干粮口袋里,带在身上吧,这大漠无边无际的,也不知到那是个头。”
辛无病心里一动,觉得小妖狐说得有理。暗道:我怎么这么大意,就没想到这一点,谁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才能走出去,没有吃的肯定是不行的。
辛无病把狼肉割了一些,装在干粮口袋里,背着小妖狐走了一会儿,那小妖狐突然在背上叫了起来,道:“不对,你怎么向南走?快向北走。”
辛无病没有理睬她,继续向前走,那女子一双凉冰冰的手,突然伸手紧紧勒住辛无病的脖子,喝道:“你听不听我的命令,不然我杀了你。
辛无病勃然大怒,啪地一下把那冷冰娃重重地摔在沙地上,戟指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妖女,你想把小爷带回天山,别做你娘的清秋大梦。你惹得小爷性起,小爷把你丢在这大漠里喂狼。”
那小妖狐气得肺都炸了,她心里清楚她这个时候还真不敢和辛无病闹翻了,要是这臭家伙把自己扔在这大漠里,她只有等死的份,想到这里小妖狐屈服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吭声了。
辛无病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才慢慢地蹲下身子,把小妖狐扶了起来,背在自己背上。
下午时,辛无病走得疲倦时,小妖狐突然地附在他耳边,异常紧张地道:“狼,后面又有狼。”
辛无病大吃一惊,扭头望去。就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尾随了几头狼,这几头狼比先前的两头狼壮实得多,那狼见辛无病停住了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不怀好意地望着他们。
小妖狐轻声道:“狼的鼻子最灵了,他们可能是嗅到了我们身上带的狼肉,尾随而来的,你把那些狼肉抛些给它们,趁它们吃东西时,我们就可以逃得远一点。”
辛无病干粮袋的那些狼肉,由于天气太大,已经发出了臭味。辛无病有些舍不得,不过这是目前唯一摆脱危机唯一的方法,知此时依言解开干粮袋,仍给了那几头狼。
那两几狼一得到食物,相互之间果然凶狠地争夺起来。辛无病赶忙背起小妖狐,放开脚丫就是一阵急行,把几头狼远远地摔在身后,两人逃到天黑方停了下来。
夜里,两人又被一阵狼的嚎叫声从梦中惊醒,两人赶忙坐了起来,在火堆下面面相觑,那几头狼又追了上来,两人心里发冷,由于这天拾到的白骨较少,两人担心火一灭,群狼就会围攻上来,赶忙把剑抓在手里再也不敢睡了。
天亮之后,两人都发现狼群又增加了不少,这一发现让两个人的心变得更加沉重起来,看来他们想活着走出这大漠,希望渺小得很。
辛无病也不理睬这群狼,背着小妖狐继续前行,下午时他们见远远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座黑兀兀的建筑物,由于距离遥远看的不甚清楚,估计应该是一座城堡。
两人心里都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在大漠里浪荡的这段时间,不要说人就连一个有生命的活物都很难看见。突然看见一块这么巨大的建筑物,就如同在黑黢黢的黑夜中行走,突然看见光明一样,那种生的希望,让两个人都感到有些晕眩。
两个人心中均想,难道这荒凉的大漠中还有人居住?越往前走,沙漠中的白骨越多起来。有人有马的残骸。还倒着一些干透了的枯木,地上还散落有着一些生了锈的铁兵器,偶儿还能看见一些黄灿灿的青铜兵器。
很显然很多年前这里的确生活着一大群人,应该说是一个很大的部落。既然有人类居住,那么这里在很多年前,应该是青山绿水,水草丰美的地方。是什么让这里变成了一遍荒漠,是战争?还是不可抗拒的自然灾害?
冷冰娃突然在辛无病背上开口道:“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天都要黑了,我们是到不了那个城堡的。必须马上升一堆火。狼怕火,晚上就不敢袭扰我们。”
辛无病生起了一大堆火。魏青借着天还没有黑透,又去找了不少白骨和枯木,觉得可以过夜了,才在火堆旁歇了下来。有了火,人就温暖多了,性格也出奇地好了起来。
有多少时间没有看到火了,辛无病已经记不清了,这堆火又点燃了他对生活的渴望。他觉得心里有一股柔柔的东西在涌动,可能是火的缘故,那小妖狐的脸色红殷殷的,尽管这段时间的饥寒折磨,模样有说不出的憔悴。但这女子天生丽质,仍然美得不可方物。
第二天中午,他们才走到了城堡跟前。眼前的城堡那破烂不堪的形状,让他们不由大失所望。这是一座被风沙掩埋了半截的城堡,城堡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白骨森森,根本见没有也不可能有生命的存在。
看得出这个城堡毁坏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如果没有猜错,这里一定经过一场很大的战争,后来又被一场异常大的突如其来的风沙把这里掩埋了。
小妖狐突然指着一截断壁上一段文字叫道:“是匈奴人,是匈奴人屠杀了这里所有的人,这是匈奴人的文字。”
辛无病看了看那段文字,他一个字也不认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变得异常沉重起来。在那狼藉的街道上行走,还能看到一些花花绿绿的彩陶,骨饰、玉佩这些东西。可见这个地方没有掩埋前,是何等的繁荣和富饶,和中原的联系也非常紧密。
既然没有了人烟,他们已经没有留下的必有。只能穿城而过,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沟壑里,他们居然在那沟壑里发现了一簇簇长得异常茂盛的野草。
这个发现又让他们晦暗的心,又意外地异常好,辛无病笑嘻嘻地拔出剑来,对它们挥了挥剑,那些狼赶紧逃开了。
小妖狐突然指着前方叫道:“你看,那里有座山!”辛无病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在他们的前方果然有一座巍峨的大山,那山顶有什么东西,在明朗朗的阳光闪闪发光。小妖狐又道:“往山上走,到了我们就有办法摆脱这几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