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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病听几个女子的口气,似乎还不知道成大器已死,原来这些女子被成大器锁在深宫之中,如何知晓外面的消息。胥麻子哼了两声,一脸肃然地道:“兰姐儿,成大器已被诛杀,这是新来的帮主,还不快点见过帮主。”
那些女子全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那叫兰姐儿的女子轻佻地在辛无病身上摸了一把,口气有些酸溜溜地道:“胥总管,我们成大帮主呢?是不是让新来的小蹄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把我们这些旧人给忘了?”
辛无病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不由一张脸臊得通红,胥麻子勃然大怒,对身后两个亲兵吼道:“把兰姐儿给我拖下去砍了,敢帮主,好大的胆子。”
两个亲兵扑上来按住那个女子就往外拖,这回这几个女子才相信了,不由吓得脸色大变,一齐跪了下来。辛无病不想多伤人命,皱着眉头对胥麻子道:“胥总管,不知者不为罪,这兰姐儿也不是故意的,就饶了她吧。”
胥麻子方对那两个亲兵挥挥手道:“兰姐儿,不是帮主为你讲情,今天决不轻饶。今后要好好服侍帮主,稍有懈怠,两罪并发,定取项上人头,还不退下。”
几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噤若寒蝉般地赶忙退了下去,兰姐儿深深地看了辛无病一眼,赶忙行了一礼,埋着头退了下去。
胥麻子赶忙躬身对辛无病道:“帮主,这些女子原是成帮主纳的几房小妾,被成帮主宠坏了,说话不知轻重让帮主笑话了。”
辛无病哦了一声,心里对成大器的荒淫无耻感到极度震惊,这成大器把自己弄得像个皇帝似的,住这么好的房子,还找这么多美女服侍着,怪不得时老前辈要杀了他。
胥麻子把辛无病带到一所高大威严的大房子前,躬身道:“帮主,这就是帮主寝宫了。”辛无病点点头打量着这寝宫,就听得那胥麻子高声叫道:“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胥麻子话音未落,就从寝宫之中匆匆跑出一个婆子和两三个小丫鬟,那婆子战战兢兢地对胥麻子施了一礼,颤声道:“胥总管!”
胥麻子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李妈,这是新来的帮主,好生伺候着,稍有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那婆子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半天才嗫嚅道:“胥总管,成帮主…成帮主…他……”
胥麻子怒道:“你这婆子老糊涂了,哪里还有什么成帮主,他犯了帮规,已经被时师伯杀了,你小心伺候新帮主,不该你打听的你少打听一些,不然,脑袋搬了家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
那婆子吓得赶紧道:“是!是!奴婢谨记胥总管的话,不敢胡乱打听。”
胥麻子这才回过身来又躬身对辛无病道:“帮主请歇息,老奴告退。”辛无病点了点头,觉得这胥麻子话里有话,似乎在警告自己。
那胥麻子走后,那婆子方才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和几个小丫鬟一齐扑倒在地,颤着声音道:“奴婢见过帮主!”
这一下把辛无病闹了个大红脸,赶忙俯下身子来扶那婆子,嘴里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快起!快起!折杀小子也。”
那婆子谢了,站起身来对辛无病道:“帮主真是仁义之人!”又对其中一个丫鬟道:“香儿,还不快把帮主扶进去。”
那丫鬟应了一声,赶忙来扶辛无病,辛无病见是一个丑女,赶紧把手臂一挣道:“不用,不用,在下又不是不会走路,干么要人扶。”
那丫鬟吓得赶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不知轻重,请帮主恕罪。”婆子也赶忙躬身道:“帮主是不满意这个奴婢莫?老奴马上给帮主换过。”
辛无病这才回过味来,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回答不好就把这小丫鬟给害了,索性装傻道:“我又没有说不满意,干么要换过?”又对丫鬟道:“你跪在地上干什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我从来都不欺负人的,还不赶快起来。”
那丫鬟赶紧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那婆子和其他几个丫鬟和面面相觑,心道这新帮主脾气真是古怪,只怕比那成帮主还难伺候。
辛无病坐在书房之中,见那天色一寸一寸地暗了下来,书房的窗口正对院内的几株桃树、李树,桃李之上花团锦簇,满院清香。辛无病有三年没有见过这样的自然景色了,天天面对的是臭烘烘的大狱,见到如此美景,心情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陶醉,突地就想起那年和安馨柔在桃园葬花,一时不由痴了。
正想得入神,就见那个小丫鬟捧了一杯茶匆匆从那些花树下走过,直接向书房走来了。这实在是难看的女子,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影响了她的整个容貌,不过,那双眼睛却水汪汪的十分灵动,身材袅袅婷婷的也是出奇地好。
辛无病有些纳闷,心中暗道此路行来,碰见的全是一些绝色女子,为何这帮主寝宫之中,这小丫鬟却如此丑陋?心中猛地暗省,暗道成帮主生活如此腐朽,为了遮人耳目,身边自然不会安排些绝色女子,此人心机好深。
正想着,那小丫已鬟款款走进书房,在书桌上放下茶杯,轻声征求辛无病的意见道:“帮主,你是先要吃饭,还是先要梳洗一下?”
辛无病正感到浑身不适,自己在那大狱之中,由于条件局限,几年来也没有洗一个澡了,自己都感到身上臭烘烘的不好意思见人,听小丫鬟一说不由大喜道:“香儿,这里能洗澡莫?”
小丫鬟惊讶地看了辛无病一眼,垂头细声道:“自然能的,帮主,洗澡水厨房早就备下了,帮主这就去莫?”
辛无病顿时欢喜起来道:”这就好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洗一个澡了。”想了想记起这个丫鬟叫香儿,就道:“香儿,在下这样就成了永乐帮的帮主了莫?你们这些人都得听在下的话莫?”
这话问得香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暗道:这个帮主怎么一点世面也没见过,还不如我这个小丫鬟,又不敢不回答就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帮主是永乐帮的一帮之主,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全部都得听你的话。”
辛无病“哦”了一声,又感慨道:“当帮主这么简单莫?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香儿有些震惊地望着辛无病,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辛无病似乎有些觉察到自己的失态,羞涩地一笑道:“香儿,我们走吧。”那香儿应了一声,赶紧在前面给辛无病引路。
辛无病进了洗漱房内,见屋内摆了一个大桶,一些下人模样的人,不停地往里面加着水,桶里热气腾腾的,冒着很大的一股浓烟,魏青见自己洗一个澡,这么多人忙来忙去,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一会儿功夫,香儿便领了三四个女子进来,这些女子一个个正当妙龄,长得如花似玉的,比香儿好看多了,几个女子进屋之后站定,一齐躬身道:“见过帮主。”
辛无病茫然地望着香儿道:“香儿,不是要洗澡莫?你叫这么多人干什么?”
香儿抿嘴笑道:“帮主,这你都不知道吗?她们是要伺候帮主洗澡呢。”
辛无病这一下着了忙,举着手乱摇道:“不行!不行!香儿,你快叫这些人出去,你这不是害我吗?你难道不知那个成帮主是怎么死的吗?”
香儿劝道:“帮主,你就放心吧,这些人是专门伺候帮主您老人家的,这些都是她们的分内之事,没人敢说东道西的。”
辛无病还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不行,不行!香儿,你还是让他们走吧,我不需要人伺候,我自己会洗的。”
香儿见辛无病如此不开窍,叹了一口气道:“帮主,你这是要砸人家饭碗呢,这些人本来就是胥总管找来专门服侍帮主的,帮主不用他们,他们就失业了,到哪里去找饭吃呢?帮主,你就全当可怜、可怜这些属下,让她们伺候您吧
辛无病想不到会这样,呆了呆道:“在下不告诉胥总管就是了,你们不说,在下不说,他又不是神仙怎会知晓!”
香儿见辛无病话说到这样,只好叹了一口气回头对那几个女子道:“帮主不用你们了,你们退下去了吧。”
辛无病梳洗好以后,香儿服侍他换好衣服,辛无病新衣服上身,精气神就说来了,连香儿都看得暗暗喝彩,这帮主真是少年英俊。就把辛无病领到膳房之内,摆上了酒宴,辛无病见没人来,惊异道:“香儿,就我一个人吗?”
香儿笑吟吟地道:“帮主用膳,自然是一个人。”辛无病红着脸道:“这么丰盛,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不是浪费了吗?”又征求地望着香儿道:“要不,香儿你就陪我吃吧。”
谁知香儿的一张小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冷冰冰地看着他道:“帮主,这不是折杀奴婢莫?香儿哪有这种福气陪帮主吃饭?”
辛无病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听那小丫鬟的口气十分地不友好,心道这姑娘怎么如此不识抬举?我让她吃饭她反而怪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