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阁的十人,有玉羡、玉简和玉成在宫里主持大局,宫外,玉琦、玉衍假传九千岁命令,控制禁军封锁城门以作拖延,不时还会放出些子虚乌有的消息混淆视听。
玉渺和玉砂本就常年在京城外跑动,五日前他们暗中取得联系,做了外应。
只要是对九千岁好,义无反顾,死不足惜!
城外,玉珑三人不要命的计划成了大半,只等万尊儿点头。
“你们把我抓来,莫不是要让我和你们九千岁私奔?”就算她愿意,也不见得柳元鹤愿意。
“并非如此,又并非不如此。”玉魅的话说得两相矛盾。
对柳元鹤而言,万尊儿是有些不同,可又不足以重要过他心中的恨。
如果他们连她都不能说服,又该如何说服醒来后的柳元鹤?
总不能一直用瞌睡粉将他困在睡梦中吧……
“夫人与云王殿下情深不移,小人们不会明知还强人所难,只不过……”抬起头来,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玉珑担心的看了一眼呼吸均缓的人,“在天元河上乘船那日,夫人对我们说得很清楚,是九千岁没有求生之念,是以,小人们一直想借一个机会,让九千岁自己发现活下去的理由。”
哪怕不计代价,也值得一试!
尊儿覆下眼帘,眸光轻敛,“那样的机会,你们找到了吗?”
痛苦也好,纠结也好,柳元鹤活得比世间上太多人都清醒,血统高贵却生来低贱,手握重权却从不沉迷其中,他将人心玩弄在鼓掌之间,却又逃脱不了自己的宿命。
若说拥有,奇珍异宝不在话下,哪怕大祈江山他都已然占去一半,有什么能让他觉得生有可恋?
道理很简单,要做到谈何容易……
默了会儿,玉昭底气不足的道:“或许,或许是有的罢。”
他起身来到尊为跟前,从怀中取出一只狭长的盒子,打开来给她看,里面是支白玉短笛,瞧着有些年头了。
“这时年初时候,墨染国师混在云烬殿下的出使队伍中,漏夜入宫,亲自交给九千岁的物件,是漠狄女皇赠给他的生辰礼物。”
“女皇赠给他的?”尊儿心头微微一动,但很快,某丝刚窜起来的情绪就被她强压住。
凛鸢把阿良当作报复的工具,记得他的生辰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许只是提醒他记得要恨下去的手段。
“小人知道夫人的顾虑。九千岁是女皇唯一的血脉,或许那位女皇绝情绝义,但九千岁他……”
望回手中的白玉短笛,玉昭希翼道:“即便是恨也有源头,小人想,若能让九千岁亲自向女皇要一个答案,或许他就会释然了呢?”
人的一辈子那么短暂,光是恨,只是恨,太浪费了!
为什么不亲自把心中的困惑解开,然后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呢?
柳元鹤的心结,归根结底是怨着当年抛弃了他的凛鸢。
“若女皇的回答不尽人意,最多我们玉轩阁上下,此生陪九千岁做一回天下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