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王府的路上,尊儿很善良的没有问云晞眼睛为什么这么红。
为了不让她更加难受,她还刻意和小白保持着距离,连他的手都不牵。
到王府,云晞没精打采的道,先回房休息。
她独自走开的背影失魂落魄,终是承认自己将情将爱错付。
这一幕看得人感慨良多。
你爱谁,错过了谁,又会与谁厮守终生,真是世间最痛最欢愉的事了。
……
君飞澜的优柔寡断是很多男人的常态,只是他们浑然不知,在爱情最好的时候轻易许下诺言,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一定能做到。
当沉重的现实压来,没有勇气支撑,还拼命的寻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就是不肯给当初许诺的女子一个干脆的了断。
尊儿庆幸自己遇到的人是君慕白。
很多时候,绝情未尝不是放过,如当初他写休书时。
而一旦决定就不再动摇改变,如后来言归于好,她不离,他就不弃。
入寝前,君慕白忽然和正为自己宽衣的人探讨起哲学来,“你认为一个人绝对能够做完一件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为他换上干净贴肤的寝袍,尊儿在他手心写:取决于那个人做那件事的决心。
坚持很重要。
君慕白又问她,“依你之见,当那个人做完那件事,所得到的和他初衷的想法会不会不同?”
尊儿想了一下:或许在过程中,那个人就改变想法呢?
“你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可能。”然而事实上,过程中会发生无数种可能。
——既然如此,初衷和结果不管有多相似,肯定会有不同。
好吧,她写道:我被你说服了。
君慕白绽出微笑,“故而云晞和老十还有无数种的可能。”
即便是重获自由的云晞远离京城,永远不见君飞澜,也是一个结果,只是不美。
尊儿愣了下,诧道:“去过巫国就是不一样。”见识都超脱了啊!
她被惊艳到,遂即豪爽的写下‘五体投地’四个字。
好久没拍云王殿下的马屁了。
君慕白脸容却似有一沉,抬手找寻的摸上她的脑袋,轻轻拍了拍,犹豫了下,说:“故而,柳元鹤若执迷不悟,也是他的结果。”
“……”她默下,说不出话了。
君慕白仍是笑着,语气有些复杂,“我确实不知该如何对他。”
想必普天之下,只有他是练成无暇决的九千岁的对手。
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错在何处?要相互厮杀?
君慕白唯有用如此别扭的方式,向他所爱的人道出自己的无奈,天下间竟有一个万尊儿之外的人,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柳元鹤毁了天下就能将心中的恨发泄出来么?
或者,亲手将君赫连折磨致死,他便得到解脱?
不可能的……
修罗之道的尽头唯有死亡。
而尊儿总算在君慕白的话语中清醒的意识到,当周遭的尘埃落定,接下来,蠢蠢欲动的穿心万箭将指向同一个人。
谁也救不了他。
外面忽然响起喧哗声,谁闯了来,谁又将人阻拦在外,谁在喊‘救救九千岁’,声音是……
玉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