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默了会儿,对尊儿笑道:“弟妹的意思,我明白了。”
光凭他一人所言,谁知道背后会引起怎样的妄加议论?
重新沉吟了一番,秦破收敛神色,从他秦家这代说起,“我父王膝下数十名子女,与我一母同胞统共三兄弟,在我之下,有二弟秦疆,三弟秦贺。至于庶出,手中握有实权,受我父王重视的只有秦笙、秦毅两人。”
也就是说,下代船王将是他们这五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三个月前,我碧沙海的在祈国的内应身份暴露,随之发现的信件虽与我二弟有关,但经我详细查明过后,发现实为秦毅的栽赃嫁祸。”秦破抱手在胸前,边说边用眼色碾压无数次想要出声打岔的祈国大臣们。
千万别反驳什么‘口说无凭’,老子解释给你们听,都是看在万尊儿的面子上。
得到一致的沉默,他满意的继续道:“包括后来万相得到的霍太后的信件也是秦毅暗中所为,当中过程涉及我秦家内斗,恕在下不便详说。在下相信,祈国同样在碧沙海安插有内应,这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若想知道后续,最多不过一个月,父王发落秦毅的消息就会传到祈国。”
而秦毅到底勾结了万家,还是串通了霍太后,秦破不说,谁又能真的知道?
沉默,再沉默……
秦破似乎说完了,众人反复思索,觉得没有与之冲突的必要。
而皇上?
在德顺年间为官的都懂得一个路数,皇上走的是温和路线,小错忽视,太大的错,更要忽视,故而万家和太后都动不得。
皇上不说话,那就表示眼下的境况正合他心意。
没有人出来说场面话,霍文萱不介意说一回,反正来日方长,今日这件事过去就算了,在她有生之年,有的是机会让万家所有人生不如死!
“多得秦大公子为哀家洗脱冤情,若不然,哀家将来下了黄泉,真是无颜面对先帝和列祖列宗。”
一声轻叹,饱含沧桑。
秦破未曾动容,昂首挺胸道:“霍太后无需烦忧,只不过在下认为,虽然事情因秦毅而起,可事关两国,牵连甚广,这祈国皇宫,还有万家内外,怕是该仔细肃清一遍了。”
他这句话竟然谁也不偏袒。
不偏袒才奇怪!
万司瑜狐疑的眯起深眸,正在走神的君赫连闻言凝色,心下泛起不妙的预感。
缩在角落里看笑话的柳元鹤总算打起精神,站直身姿,好戏将将开锣。
君赫连忙寻看万尊儿,岂料这女子正看向自己,道:“民女斗胆请问皇上,万家与太后蒙冤一案,可否了结?”
他略微轻滞,生兀的吐出二字,“自然。”
“那么,民女还有一桩冤案,恳求皇上为民女做主,为万家做主,为民女的姑奶奶万昕做主!”
言毕,她决绝跪下,目光上移,凤椅上的霍文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眼色怨毒又震惊。
在一片激烈的哗然声中,扬起娇艳的唇角。
最要命的事,当然要留在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