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怎么可能!”尊儿大诧,向君慕白看去,仿是想从他那儿寻求答案。
可君慕白同样费解,亦是不曾想到父皇会有此决断。
“圣旨已下,若云王妃有异议,大可到殿前向皇上要个说法。”柳元鹤故意激恼她,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不过本座劝你还是收敛些好,有万相这前车之鉴……”
“我大哥怎么了?”
宰相大哥不是应该在瓮城么?
柳元鹤微挑眉梢,笑道:“宰相大人今日午时自瓮城赶回,闻讯后震惊之余,请求圣上收回三月断案的成命,大约是言辞过激,因而触怒圣颜,眼下已被革职查办,哦对了,本座应该对他改口才是。”
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万相?
听他言罢,尊儿低首深默。
竟然连大哥都被革职,事态比她和小白昨夜说起的要严重得多。
也是了,霍太后不出手则以,出手岂会与人活路?
“为何会如此?”君慕白直取关键。
仅凭碧沙海奸细的一面之词还有那些所谓证据,就要判万家通敌叛国?未免儿戏了些。
“怪只怪奸细手中那本绝不能外传的皇族秘辛,里面所载任何一件若为外人道,后果不堪设想。”柳元鹤话语轻巧翩然,字句都是看着万尊儿说的,“假如西州某家望族得知自己身上流着先朝皇族的血液,你猜他们会不会造反?”
类似不能外宣的秘密不胜枚举,君赫连还怎敢将大事化了!
他移身靠近,轻声对怔忡中的人轻声,“更甚,那奸细在自尽之前,言明此秘辛载册是一个年轻女子在万缘节当夜交给他的,据他形容那名女子的五官相貌……和云王妃似极。”
她瞠目!!咽喉被哽得难以发出任何声音,若不得身后的君慕白将她支撑,只怕已软倒在地。
奸细在点出她后就自尽了?
分明是霍太后的栽赃陷害!
不等她做任何反驳,柳元鹤收回身姿,将双手负于身后,神情冷冽,“你忘了自己曾被罚在太庙抄写经文?那些卷宗就被藏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后,这些,本座也是早些时候才得知。”
他若知道,早就取出来兴风作浪一番了。
外人只当万尊儿年初被罚在太庙抄经,当时那儿只有她一人,无意中发现牌位后的蹊跷也是不无可能,加之万缘节与众人走散……
“云王妃,得罪了。”
待命的禁军行上前来就要将尊儿拿下,君慕白刚要出手,柳元鹤便横身将他拦住,刹那间,两人手腕相交,内力暗涌,谁也不让谁。
君慕白只看着那群禁军,“谁敢动她,死!”
“皇命不可违,云王殿下是要从本座手中将人劫走,再私奔一回么?”柳元鹤面不改色,目光尖利。
这次走了确实也不用再回,万家的罪名更经由她坐实!
正是僵持中,冷不防一道白影从身后的船内夺出,直向柳元鹤啸杀去——
他反映极快,抬起与君慕白过招的手便迎上那一掌!掌心相贴,浑厚的内力他完全承受不住,定睛一望,百里千尘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