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胸口巨痛,玉昭连滚带爬把跪姿端正,脑门贴在满是碎石的地面上,高声:“谢九爷手下留情!”
若没有手下留情,他必一命呜呼。
他不喊还好,一喊就给正在气头上的柳元鹤添了把油火,眸光一寒,反手又是一掌,当头往玉昭脑袋上劈去!
玉羡几人慌了,飞身去挡,内力浑厚的杀风将几人齐齐震倒,登时摔做一团,呕血的呕血,揉胸口的揉胸口。
玉魅更直接骂了出来,“玉昭你爷爷的,要不是你懂医术,老子才不帮你挡!叫你再多管闲事!”
玉昭被压在最底下,内伤再加难以负重的外患,“你们……快从老子身上起开!”他快被压死了!
见他们闹腾得欢,柳元鹤妖媚的眼底怒意渐消,既然罚过了,丢下句‘不知死活’便懒得再做理会,起步上了马车。
本就没打算真的杀哪个……
等到那辆华贵万分的马车驶出好一段距离,玉羡才对玉昭道:“你胆子太大了,就算九爷与云王妃关系非同寻常,事关紧要,你又认为九爷真的会只顾虑那独独一人?”
玉魅也心有余悸的说:“这次机会难得,况且我早就同你说过,那机关是我亲自布下,不在万家那头,你偏要多此一举,若因你的小动作坏了九爷的大事,你担待的起么?!即便咱们玉字辈十人情同手足,再有下次,我们断不会再帮你求情!”
“万尊儿是万家的人,是君慕白的女人!”玉珑对这个女人从没好感,“你倒是好心一片,若她将此事告诉她的父兄,只怕他们就要怀疑到九爷身上来了!”
依着他看,万家的人和端木家一起死在地底,永远都别出现才是最好!
“诸位哥哥放心!”玉昭嘴上服软,抹去嘴角的血,“没得下次了。”
……
自狭窄的入口走进瓮城的地底,四名金甲侍卫在前面领路,通道拥挤,与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不时有阵阵阴风从地下吹拂铺来,夹杂着某种腐朽的金属的味道,你会忍不住担心这风中是否有毒,可却又不能停下,转身寻求逃脱的生路。
无人说话,步声和呼吸声在耳边交织。
万尊儿始终在意玉昭对自己的提醒,要他小心什么呢?他又知道些什么?
阿良直接听命于皇上,故对圣意了如指掌,他亲自送来斗篷和火折子,暗示两家和平共处,此行就能平安无事!
这重意思时才大家都心领神会了的。
假如皇上真的要借此机会铲除万家和端木家,又何必多此一举?
要知道,德顺年间,君赫连一直以仁政治国,即便真的不顾自己的儿女,他身边还有皇贵妃婆婆在,小白若有个三长两短,怎会容他好活?
而且从这三天看来,端木家过得同样胆战心惊,不要说对付万家了,光想着如何自保都费尽心思,君芙和君彧会随行在端木珮蓉的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明!
混乱不安的思绪中,就这样沉默的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出了狭窄的通道,止步于前,眼前广阔的地下景象将每个人深深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