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胡姬不是多大的事,关键在于,端木正宣竟是当着君赫连的面施以暴刑!
玉昭得柳元鹤的吩咐,特地赶来公主府给这边的人递消息。
“当时国舅爷正陪着皇上、太后用早膳,皇后、皇贵妃、王爷公主,宰相大人都在,国舅爷急着想知道昨夜到底是如何,谁想一问才知,那胡姬闹了整夜肚子,连云王殿下的面都没见着,国舅爷当即就怒了,派人拿来刑杖,将胡姬从堂中打出外院,谁都喊不住,到了中途,皇后娘娘看不下去,上前去拉他,差点挨一棍子!”
君芙听得急了,倏的站起来,“那母后可有事?”
玉昭道:“公主放心,九千岁为皇后娘娘挡了下来。”
君芙松了口气,紧迫的神色却再难松弛,再问:“后来如何?”语气都阴霾许多。
玉昭不敢有任何隐瞒,如实禀告:“胡姬挨不住那样的打法儿,没多久就咽了气,国舅爷却不停,把那颗脑袋都砸扁了……”
说到此,他意识到有些血腥,停下来看看君慕白和万尊儿的脸色,最后道:“瑾王殿下好歹将国舅爷拦住,不过,太后和瑾王妃被吓得晕了过去,皇长孙哭闹不止,皇上……震怒。”
“他是要造反么?”君芙一掌重重拍响桌案,花了半个时辰描画的柳叶眉全然搅成死结!
茶盏摇晃不止,比起她的心?
呵,她的心可乱了,不但乱,还恐慌至极!
“小小一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求着父皇要他的命?!还是想把我们都拉上给他陪葬?!!”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端木正宣,谁能想到他能猖狂到这个地步!
“公主,您息怒,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玉昭细声儿的劝,也是那么多年了,头一回见羡娆公主发那么大的火,“国舅爷是个暴脾气,过后就平息了,太医也为太后和瑾王妃把了脉,只是受惊过度,不得大碍,还有,奴才来时,宰相大人特地让奴才给公主您捎句话,说是,请您务必宽心,这回他是帮端木家的。”
“万司瑜……说了这样的话?”君芙跌坐回椅子上,半响都透不过气。
万司瑜会说这样的话才糟糕!
这个时候,他已不再只单单为万家说话,而是身为朝臣,到了为父皇鞠躬尽瘁的时候!
舅舅如此大逆不道,恐怕父皇已经动杀心了!而万司瑜当然是尽本分,以臣之名进言。
君芙越想越气,气急攻心,忍不住怒骂当发泄,“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兵马是怎么来的!真以为在北州横行无忌,便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好了,这下可真是太好了!”
端木家出了他一人,百年功绩毁于一旦!
玉昭可不敢接她的话,只好道:“九千岁说了,请公主、云王殿下和云王妃做个准备,不定一会儿皇上就会下旨启程回京。”
听完,万尊儿心境难平,端木正宣的做法已不能只说是任意妄为,他敢当着皇上的面把人打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这里是瓮城,他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