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身份特殊,纵是这些年与船王老爹关系僵持,可终究是碧沙海的大公子。
玉昭遇上谁都好,遇到他,只能小心对付。
首先论武力他就打不过人家,要是用毒,把船王家的大公子毒死在东州,两国必会开战,若到那般境地,他不是把九千岁往死里坑么?!
于是就只能继续用他的瞌睡粉……
想着秦破是个蛮横的武夫,他还加了两倍的药量,没想到秦破一掌推来,他先倒下了,再醒过来,已是七天后。
耻辱啊!
玉昭在玉媚的嘲笑下走出九华宫,心里恨得滴血!
秦破,爷爷我和你势不两立!
……
这人在经过了艰难险阻后,一旦松懈安稳下来,生病仿佛就成了必然。
雨下了彻夜,卯时那会儿,君慕白本想离开前往军营,孰料万尊儿开始说起胡话,探手在她额头一试,滚烫!
小人儿害了风寒。
如此这般,他哪里还走得开身。
府上就有大夫,请来把脉开方子,煎好了药,他亲自动手一勺一勺的吹到温热适中才送进她嘴里,细心妥贴得让旁边围观的丫鬟都自惭形秽。
好在万尊儿虽然病得迷糊却不算折腾,喝了药,边发噩梦边出汗,一会儿小声哼哼,一会儿喃喃呓语,就是醒转不过来。
君慕白头一回感到无措,除了守在她身边,哪里也不想去。
将军府里包括高氏在内的众人亲眼所见,云王殿下以他惯有的淡定姿态和面瘫帅的表情,全程寸步不离照顾老婆,感天动地!
这天的雨下得断断续续,直至入夜至深,万尊儿幽幽醒过来,始终盘旋在耳边的雨声让她分不清时辰,刹那恍惚间更不知身在何处。
今夕何夕?
模糊的视线里,被温柔的光笼罩住的君慕白依旧靠坐在床边,侧面的脸容俊美且平静,深邃而专注的眸,正一瞬不瞬的定在手中的书卷上。
半响不见他翻一页。
只是,真好。
她在心里想,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如是守候,实在奢侈。
“这一夜真长,我这瞌睡怎么越睡越累,嗳?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她缓缓说话,声音沙哑无力。
“你着了风寒,昏睡了整天。”见她醒来,君慕白放下书,望住她说道。
“原来是这样。”万尊儿听后不觉奇怪,好歹有了几分病人的意识。
他侧身从双层的瓷盅里取出一直温着的汤药,扶她坐起来,“先把药喝了,再吃东西。”
飘着苦味儿的药水刚凑到面前,她挤眉往后缩了下。
避开了。
“不想喝?”君慕白也跟着蹙眉。
这丫头,还没有病着的时候乖。
“不是的。”万尊儿冲他为难的笑笑,“那个……王爷啊,我想小解,十分想!”
啧!
这个小解是古代人斯文的说法,其实,她能不能说自己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
别苑外。
万尊儿刚走出茅房,一把绘了牡丹花的油纸伞便举到她的头顶,同时,君慕白探出手,牢牢的揽住她的病体。
此时,此刻,此一景,忍不住感叹:“上茅房都有王爷陪伴,忽然觉得我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