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害死猫,万尊儿再也不要觉得奇怪了。
尤其当你身边有一个以‘洁身自好’做卖点的禁*欲系美男,漫漫雨夜,他正人君子的说:陪你……
耳边是谁在戏谑的说话呢?
您好,您的少女心正在充值,请将您的视线保持住,不要离开他的脸。
万尊儿一阵慌乱,愣是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原本这个时候君慕白该在军营里,尤其等来了秦破,明日要前往苗人的军营谈和,这于战况来说,重要性不必多述,他却专诚送她回城,操劳这一趟。
眼下,哄她睡觉的行为虽然幼稚,却温暖。
他对她好的方式直接而从容,让她安心。
思绪缓慢的在心间流转,如活在一方池水里的鱼儿,经过风浪席卷,经过暴雨侵袭,她心惊胆战,随浮萍漂泊,曾经不知所措,也曾心灰意冷,但最终,云开雾释,归于了平静,岸边那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依然矗立,陪伴依旧。
片刻,她照着某人绷得极正的脸皮,有样学样,“那,谢谢你陪我。”
君慕白莞尔,“应该的。”
……
京城也在下着绵雨。
夜色将重重宫阙淹没在窒息的黑暗中。
柳元鹤天黑前奉了皇命,从普云寺匆匆赶回。
祈福的一月之期未满,他原本该伴在圣驾身边,可宫里实在闹腾,端木珮蓉隐约察觉在锦绣宫抄经的万尊儿不太对劲,几番试探未果,便去找萧艳倾的麻烦。
萧皇贵妃明面上做了许多年的软柿子,面对皇后不定期的针锋相对,索性称病,缩在自个儿的寝殿十余日闭门不出,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山上,传进君赫连的耳朵里。
这下可不得了了,元鹤爱卿,快回去看看朕的爱妃!
是以九千岁冒雨下山,赶回宫内,先按着礼数给太后请了安,再去端木珮蓉那儿走一趟,最后探望装病的萧艳倾。
当时萧艳倾舒服的躺在她那张全天下只此一张的千年红木卧榻上,几个宫婢围在身侧,扇扇子的,捏腿捏胳膊的,各自忙碌。
她是享受的那个。
皇贵妃娘娘音甜话轻说了,本宫好着呢,不劳九千岁记挂。
两句话将他打发,没明着嫌弃他多管闲事都是慈悲!
柳元鹤气不打一处,回到自个儿的窝,湿透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下,重头戏来了!
阴暗的寝殿中,他长身端立,两手伸直,任由宫人为他将褪下还在滴水的衣袍,便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滚从外面一路滚到他的脚跟前,跪成一团,将不日前东州发生一切禀明。
之后,这九华宫陷入持久的沉默。
“你说你们在虞都碰到秦破,之后,你不但被自己的药迷倒,睡了整整七日,还将万尊儿给弄丢了?”
柳元鹤换好干净衣裳,从宫人手里接过温热的湿巾擦脸,这才给了玉昭一个正眼。
玉昭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颤声应了个‘是’。
旁侧,早就串通好的玉羡立刻尖声对他怒道:“办砸了九千岁吩咐的事,还有脸回来?!”
玉昭顺势发挥,含着哭腔诉啸,“奴才本想以死谢罪,可想到九千岁还蒙在鼓里,这才赶回来报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