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尊儿坐在宽阔平整的窗框上,垂悬的两只小腿儿一前一后的交替晃着,挺悠哉的模样。
她的身后,是整面空窗!
只消往后一栽,五层楼台,摔不死也得成痴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玉昭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只她这举动,着实先要了他的命!!!
“奴才伺候不周,王妃您大可回京城告诉九千岁,九千岁自会拔了奴才的皮,您这样……您这样……”
他泪流满面的给跪了。
万尊儿对他的反映相当满意,手指头勾起一缕柔柔的发,笑意盈盈,“咱们聊两句?”
“能不能下来聊?窗户边风大。”玉昭求道。
“那不太好,我下来了你还能说实话?”万尊儿摆明了就是要要挟他!
她明亮的黑瞳弯成玄月,从容的笑挂在上翘的嘴角上,缓缓道:“为什么柳元鹤要故意看着怀枝把我从锦绣宫掳走,然后再派你来救我。他想趁我不在宫里这段时间,做什么呢?”
九千岁分明拿她做了文章,她要是没想通透,回去指不定还对人家感恩戴德一通。
就说这人呐,不能太憨厚!
玉昭被她吓得一惊一乍,苦脸道:“你太看得起奴才了!九千岁的心思,奴才哪儿够格知道!”
她遗憾耸肩,摆首拒绝,“你不知道也没辙啊,我这人求知欲特别旺盛,现在就想知道,你回答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嗳!你可别靠近,就跪在那儿,我瞧这距离还凑合,你身上那些药粉沫沫我可吃不消。”
说时还故意将身子往前近了近,又往后仰了仰,薄薄的纸片人儿就像是在风中荡秋千,惊险系数噌噌上涨!
“这会儿风是往屋里吹的,奴才的药粉沫沫顶不上事。”玉昭委屈惨了,但他还真想过用药的事,“奴才说不出所以然,您回京城问九千岁不是好么!您是金枝玉叶,奴才贱命一条,这……不值当!”
能从柳元鹤那里问出倪端,万尊儿就不会出此下策了。
皇亲国戚不好做!
自打她穿越以来,吃过闷亏,遭过算计,挨过罚,受过训,就算做不到时时都耳聪目明,眼下她察觉却不行动,将来因此衍生出的祸端重新落到自己头上,那就是她活该!
沉默的僵持半响,万尊儿的小算盘还没打响,玉昭忽然灵光了!
“奴才看出来了,您知道问九千岁没用,想在回京城前吓唬奴才,用自身安危套奴才的话。”
如此一来,她以死要挟,并不会真死。
他还急甚?
玉昭站了起来,在某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转身,把饭菜和衣裳放在桌上,还替她将碗筷摆好。
“王妃娘娘,赶紧下来用膳吧,一会儿咱们还得赶路呐!奴才先去外面守着,就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
话罢竟是妩媚一笑,扭着他的小腰往外走去了。
这厮!
万尊儿挫败,“你给我回来!”
音落同时,才将被玉昭拉开一条缝隙的门轰然破裂,他整个人受到重创,斜着身子差点嵌进墙角,极像是被威力惊人的一脚直接踹进里屋。
叫他回来,他还真是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