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尊儿没有说‘不’的余地,只好讪讪听命,“那,麻烦你了。”
“应该的。”君慕白的声音不高。
兴致?应该没有。
态度?是生硬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应该的。
这回答和那次在宫里,他从湖底救她起来的时候一样。
她了然,这也是‘代价’之一。
百姓眼中的皇族锦衣玉食安枕无忧,可是照样要学自己不擅长的东西,接触害怕的事物。
譬如,他不喜欢她,却还是遵照皇命娶她做了枕边人。
那么相对的,为了成为衬得起他的王妃,甚至是将来的一国之母,区区骑马而已,这点小事怎在话下?
于是她又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学会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了。
君慕白眸色微漾,望住她异常听话的后脑勺,默了默,缓下语气道:“并非我存心刁难你,每年的秋猎都为会女子设一猎场,你母亲曾经接连五年博得头筹,你却连马都不会骑,每逢秋猎,皇后都会将此事重提,与众人一道笑谈。较于不会骑马,以前的你不出去惹是生非已让我倍感安慰,是以我的脸面不紧要,只万家的面子得靠你维护。”
相较从前的万尊儿,给他丢的脸够多了,天下间不会骑马的大有人在,他何苦拿这件事折磨她?
让马儿围着草场绕圈圈,君慕白继续道:“假孕的事,谎是我教你撒的,我便能帮你圆回来,无需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万尊儿脱口苦道:“都四个月了……”
再过四个月,你想要我生出个什么鬼来?
随着时日增长,她只好在肚子上绑了妙珠特制的棉花垫子。
现在她时刻都在担心,万一哪天垫子在人前不小心掉下来……她死到临头。
君慕白很是喜欢看她着急的样子,自己则悠闲的卖着关子,“总不会叫你真的生下来,也不会让你一直假装下去就是。”
转而,他探手摸了摸马儿颈项上的鬃毛,“它叫凌素,是我的坐骑,对你来说虽然高大了些,但它性情温和,是匹难得的良驹,我保证,它不会将你从背上摔下去。”
你保证……
你又不是凌素,你的保证不作数。
相处久了,他大抵能猜到她的心理活动,“凌素懂得认人,我让你骑上它,它便会听话,时才你担惊受怕,几欲要掉下来,它亦十分不安,教你骑马并不是要去驾驭马。”
“是要去感受么?”她接道。
“没错。”君慕白勾起唇角,把缰绳交到她手中,“你试试,不要只顾着害怕,要让它明白你想去何处。”
感受这种东西很抽象化,两个不熟悉的人在言语上交流都可能发生误解,要让一匹马领悟自己的想法,这……
有君慕白陪伴在后,成功消除了万尊儿对骑马的恐惧,只不过这会儿手握缰绳,她忽然又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
要怎么做到……人马合一?
“双肩放松,平顺吐息。”身后,他对她循循善诱的说道,“看着你想去的方向,用缰绳左右马首,动作尽量做得轻缓自如一些,你若迟疑,凌素也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