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安雅几乎被湘北的话击晕过去,五脏都被她生生拽下来,她难忍地闭上眼,泪水崩溃而下。
她忍着锥心的痛苦,不是因为会失去谁,没有郎园她也能活!可为什么是湘北?为什么一句话就要置她于死地?她觉得自己哪怕像索拉雅被冠以****之名后被天下人用石头砸死(电影:《被投石处死的索拉雅》——作者按),也比听到湘北这句话来得温暖!
她轻轻拍了一下胸口,把停跳的心脏激活,默默地点点头。
“……湘北——!你——?”郎园也惊呆了——祖宗!你在说什么呀?你怎么能请她原谅我们呢?你这样会杀死安雅的呀!
“我没有啊!”他转过头看安雅,看她心疼的摸样,眼里不觉也泪光闪烁。
对于他的无情和背叛,她该有多么的失望和伤心?
“松手!”安雅轻轻说。
“我不松手。”郎园拽住她不放。
“松手!”安雅用手掰他。
“不松!我也不离开你!”郎园说。
“滚开!”安雅挣开他,一言不发地走出去。她已泪流满面,为那些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郎园拍了一下脑袋,看看还跪在地下的湘北,说了一句“你先回家”,然后又去追安雅。
安雅坐上车,拿着钥匙打开油门,郎园窜上来,一把抢下她的钥匙,就是不给她。
“你给我——!”安雅低声悲戚,去抢他的钥匙,抢不到,就捶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干什么,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郎园沮丧地说。实际上又有什么意义,这也仅仅说明他她们没有上过床而已。
再说这样说对湘北也不公平。
“我为你感到难过!湘北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安雅停止动作,泪眼朦胧的望着街景。其实这里也很美,这里留不住悲伤。
“你其实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她也许早就该明白,他想留住身边所有的女人!
“这件事,我希望你听我解释。”郎园说。
安雅摇摇头:“不用,你去把湘北送回家吧,我想静一静。”谁对谁错还有意义吗?湘北都这样说了,她说过成全她了,她就只能退,即使是错的,也一个字都不能改。她可以卖了郎园,她不能卖湘北,因为郎园不是她的,他是伍慧丽的,是郎世杰的,是郎微的。借来的东西用了再久,也有还的时候。
而她是秋水恒的。只不过在很多年以前,她玩儿了一把穿越,现在是回去的时候了。
“你等着我。”郎园说。然后拿着钥匙下车,出来又把车锁上,怕她逃走。
回来给老板结了帐,在去包房里看湘北,她还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
郎园拉起她,微微有些难过:“起来,地上很凉!”
湘北艰难地站起来,表情冷漠而伤心,轻轻推开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搞成这样,请原谅!”郎园默默地说。也许他从来都没有跟她讲清楚,是他的优柔寡断造成今天的结果。
“也许你是对的。再见!”湘北向门外走去。
“湘北!我们是都好朋友,你不会放弃好朋友的对吗?”郎园站在她身后,转过脸问。
或许此一去,他她们以后将形同陌路,他她们会在熟悉的街道上擦肩而过,五百年也唤不回来的一次回头!
湘北静静地伫立,一行清泪流过脸颊:“……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我送你回家,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喝酒,你喝多了,哥就驮着你!”郎园一样希望她开心,他想恢复得和从前一样。
“你送安雅姐走吧,我很好!”湘北说。
“但是。”郎园默默想了想:“不要让安雅和……我们为你担心好吗?”他希望她明白他在说什么。
湘北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迈步走了出去……
“……一切就是这样,我决定和秋水恒结婚!”
郎园开着车把安雅送回家,停在小区里,熄了火,关上车灯,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只不过这个结果来的早了一点而已,或者是晚了一点而已!
“他可以给你幸福吗?”郎园问。
“你可以给我幸福吗?”安雅问。
“我不知道你需要的幸福是什么样子?我想改变我的样子去适应你的样子,可是我改变不了,改来改去,我也不像我自己!”
“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你还是做回你的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吧!我们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我们是不道德的人,我们死后会下地狱!”
“不,你去天堂,我去地狱!”郎园用手指轻轻指指她,又指指天堂,然后指指自己,再指指下面。
“我走了,你就好好照顾湘北吧!”安雅幽幽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郎园逼视她。
“你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吗?”
安雅避开他的目光——我这样难道不对吗?我也可以结婚了,我也可以把你还给伍慧丽了,我也可以还湘北的债了……这个人用处还不少呢……嗯嗯……嗯……!
“……你干吗……!”安雅大喘着粗气,手用力地擦着嘴唇,又一不小心被郎园非礼了!
“哼!”郎园舔着嘴唇恨恨地看着她。
安雅又举手给他一巴掌,但是被郎园抓住了,缩了两下才缩回来。
“我送你上楼吧,天很晚了。”郎园不在说其它的。
“不用了,郎叔,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很危险的!”安雅不屑——万一他又想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怎么办?
郎园不再说什么,呼一下打开车门下车就走。女人变心是这样的,比翻书还快。
“你最好是去看看你的湘北吧!人家可伤心着呢!”想想就气……可是别那个什么了……死丫头!
郎园又转回来,车门关着,他拍了一下车窗,安雅就吓得往椅子上退。
“你的心怎么这么黑暗?!”他低声怒吼。
然后也不管她了,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