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傍晚时分,就要再次坐上中巴车,回海瞳。朗园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两天实在是很长,不然记忆里面怎么有那么多东西,五天五夜也回忆不完,长的就像是白日梦!两天之行,回想起来怎么都是幻境,像一场用虚无打造的盛宴。就像宁采臣在某一天早晨醒来,发现华丽的房舍,不过是一片荒芜的丛林,一打听,所有的事件都不曾发生过。朗园心里有说不出的惧意与空虚。
安雅的表情里看不出悲喜,不再专心搜寻他专注的眼神,对他来去的身影似毫无察觉。总算收拾停当,准备上车,在宾馆的走廊里,她遇见了朗园。人总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遇到某个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该你遇到的,他就在你想象的位置出现。安雅叹了一口气,望着他,他也回过头来看她,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张望。
一会儿,朗园也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走吧,车要开了。”“嗯”安雅来到他身边,朗园就看到了玫瑰!“我手机丢了,你打电话看看在哪里,也许能找到。”安雅说。“丢了,噢。”朗园也没说什么,就拿出手机给她,让她拨。她接过来飞速的拨了一组号码,然后给他。停一停,手机的铃声骤然响起,声音却是从她的包里发出的。
错愕之间,安雅已经离去,“谢谢你,找到了!”留下呆呆无语挠着头发的朗园,像苏格拉底对着幼发拉底河一样苦苦思索一个哲学命题——她是怎么做到的?
人的情绪真是太奇怪了,一分钟之前,朗园还觉得百般无聊,意兴阑珊。一分钟之后,他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大自然里到处都是生机勃勃,鸟语花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感谢大自然,春天真美!
他还是坐到车后面,车后面好,可以自然地看到谁,又不会被谁发现。有一天,你会发现观察一个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她是你喜欢的人,而她也深深地喜欢着你,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不一会儿,车子开动了。大家的心情都开始平静下来,有一种狂欢过后的空虚与疲惫。
‘你在哪儿?’郎园收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安雅的。他有点哭笑不得。‘我在车上呀’他回。真是的,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我不在车里,我难道要跑路回去?‘我不信,你咳嗽一声我才信!’安雅回。她当然知道朗园是在车上的。这个捣蛋玩意儿,这是跟谁学的?朗园惊异,他觉得开始不断的发现她身上的新东西。于是他只好冲着窗外咳了两声,然后就发现安雅坐在座位上弯腰偷笑。
‘你在干吗?’看,问得多没营养。‘我在看你呀!’朗园回。‘不许看!’安雅又回。‘你真好看!’朗园回,他觉得这种话如果放在十七八岁小孩身上很好听,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肉麻,让人反胃,和老不正经已经差不多了。‘给朗微的伞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回去呀?’安雅问。‘先放在你那里吧,有机会再说,现在拿了不好,大家会说的’‘嗯,好吧!’安雅回。‘你明天干嘛?’朗园问。‘明天有一家美容院让我去做捐导,我可能又要连续在那儿待一个星期。’安雅回。‘噢!’朗园回。他(她)们的短信都使用了静音,所以外人感觉不到他(她)们来来往往的信件。坐上车,随着车子摇摇晃晃,大家就觉得困意袭来。‘你家郎微多大?’安雅问。‘十八,上学。’朗园答。‘你家孩子不大!’安雅说。‘我儿子朗士杰都二十一了!’朗园答。‘?!’安雅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农村人,结婚早。’朗园答。之后安雅就没发来消息。
很久之后,朗园又发了短信,‘你不是还要开工作室吗?地址找好了吗?还没有合适的!你要想去我们那边,我可以给你问问看!’‘太远,我的业务都在**这边,怕不方便!’安雅回。‘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业务都做到别的城市了,不是一样远?’‘不一样,毕竟还有很多老主户。’安雅回。‘老主户嘛,两站地而已,骑上电车很快就到了,说不定到这边还可以有新的拓展空间。’朗园回。‘再说吧,先过了这阵子再说。’‘嗯,不过你那些办卡的主户现在怎么办?’朗园问。‘她们被我先移到了美国黛安美容中心去了,还好吧!’安雅答。‘那等下了车,我们去吃饭好吗?吃完饭你再回去。’朗园说。‘不了,我给我妈打过电话了,晚上回去吃饭。’安雅回。‘嗯,知道了!’朗园回。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别的什么,但也没说什么,甚至也没提到他们的相遇,朗园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失落。
到了海瞳,都快八点钟了,下了车,大家互相道了别,就各自回去了。此行算是告一段落。
本来中巴车是要分别送大家回去的,但各自的家都不在一个街区,来来回回绕的很麻烦,所以就停在车站附近,然后各自打车回家。安雅坐上车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她妈接的,就问吃饭了没有,她妈就说:“还没呢,等你呢!”安雅就说“妈,我刚下车,马上就到了!”然后就发了一个短信给朗园,问‘到家了没。’朗园回答‘没。’安雅就说‘那你回吧,好好休息。拜拜!’朗园也回了‘嗯,拜拜!’
回到家,敲开门,果然都在等她。放下包,安雅连呼好累,安父就让她坐下休息,安母就问她:“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安雅就说:“先歇歇。”然后安父就问她:“去玩的怎么样,好玩吗?”安雅就大声说:“好玩!”安父听了之后就笑“多玩两天呗!”“在玩就要自己掏钱了!”安雅说。“什么?”安父今年五十岁,不算太大但耳朵却背了,不大声听不到。“你掏钱?“安雅大声说。”“啊,掏钱?我掏钱?!”安父还是在笑“行,听小雅的,吃饭!”安雅就说:“我看他是装聋,一提到钱他就装糊涂。
安雅的父亲安景洲,退休之前是海瞳十五中的中学老师,母亲徐兰和丈夫一样都在同一个学校教书,目前安景洲已经退休了,但母亲徐兰还在学校带课,要再过两年才退。